游扶泠从前没干过勾引的事。
丁衔笛这方面比她在行多了,说你不看电视剧的下场就是这么木头。
二个人在床上没少吵架,吵着吵着都希望对方闭嘴,勾引的技巧也不了了之。
连纸上谈兵的经验都没有的游扶泠自觉手段高明,没想到眼前人完全不吃这套。
翟索还以为是小姑娘太过害怕,和抱小孩一样把人抱在怀里,摇头道:“你我都是女子,谈什么谁是谁的妻子呢。”
这姿势实在太像哄小孩了。
原世界的妈妈陈美沁都没这么抱过她。
游扶泠挣扎好半天,残废版的丁衔笛只是表面纤弱,力气不小,还以为是小新娘爱玩,笑出了声。
“为什么不可以,我白天是你的继母,晚上做你的妻子,不好吗?”
游扶泠放弃挣扎,在翟索怀中望着对方。
这种话着实大逆不道,在夜晚听来又别有一番香艳滋味,巴蛇轮回多次,早被人类的话本子阉透了。
心想阿扇可以啊,不也算阅本无数?
可惜这一本它也看过,这一辈子的款款没那么跳脱,也没那么好勾引。
大荒前境的可怕之处就在于结局既定。
很少人拥有完美的前世,若是有,也会因为人类无止境的欲望,想要更好。
沉溺其中,妄图逆转,最后神魂俱灭。
“不好。”
翟索的轮椅很宽敞,容纳两个人也绰绰有余,她要放下怀里的人,拜过堂的继母却搂住她的脖子,“为什么不好?你有心上人?”
搂住她脖子的力度倏然收紧,若是老三在恐怕要嚷嚷这个女人好大胆子。
翟索一个人撑着偌大的家族,很多事需要她本人处理,族老便趁着她不在疯狂侵蚀。
谁都怕她,也知道她当年身受重伤,毒素侵蚀,或许命不久矣。
老二老三也怕翟索死去她们什么都分不到。
翟索并不是表面看着这么温和无害,一个十岁出头便跟随父亲经商的女人不会稚嫩。
她什么都懂,也看得懂眼前人目光里陌生的占有欲。
有意思。
一个穷酸秀才的亡妻的女儿,并不像旁人提起的唯诺。
“我有心上人又如何,没有又如何?”
妹妹们离去后,翟索摘下了身上繁琐的饰品。
半掐着她脖子的少女脸上脂粉洗去,露出一张清绝稚嫩的面容。
只是拧着眉毛,不掩烦躁,还掐得更用力了。
“是谁?”
游扶泠死死盯着眼前这张熟悉的脸,生怕丁衔笛真的冒出一个名字。
上个幻境中她们是怎么相认的?
亲一下就可以了?那不是很简单。
似乎怕近在咫尺唇齿开合出她不想要听的话,游扶泠凑近,嘴唇却堪堪擦过对方的面颊。
对方很快就偏头了,似是惊讶,又带着不解,“你就这么不想回去?”
“你的继母虐待你?”
这样的理由对许娘的身份来说再正常不过。
晚溪公主锦衣玉食,这一世的许娘年幼失母,在家就是个丫鬟,被卖后反而是一条新的路。
眼前的人唯一的浮木,她怎么也要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