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扶泠一吻失败,冰凉的手玩味地捏住她苍白的下巴,翟索颔首:“留下也无妨,家里不缺这口饭。”
“但你是以冲喜的身份进来的,我会让翟家人尊你为主母。”
“不过……你和之前的新娘不一样。”
游扶泠听得懂,偏不如意,“因为和我拜堂的是你。”
旁人眼里残废的翟家长女抱起怀里的少女,在游扶泠错愕的目光下把人送到床榻上,“是,所以你和她们不一样。”
她顺着新继母的话说,目光扫过对方美丽却消瘦的面庞,“在这里不用担惊受怕了。”
“我会把服侍你的婢女换成我的人,接下来的日子若是有旁人送东西给你吃,不要碰。”
冲喜是个幌子,族中人的目的还是瓜分翟家的家产,或许当年商队遇见劫匪也是内乱。
翟索放下人就要走,游扶泠抓住她的手,“你能走路?”
“只能走几步。”比起老二的清冷,老三的咋呼,翟索气质沉稳大气,游扶泠不喜欢这样的丁衔笛,还不如小蒲大人好玩。
可这也是丁衔笛,小蒲大人有病,这里的翟索也有病。
少女紧紧握住拜堂之人冰凉的手,却发现难以温暖,不得不握紧了几分。
“你是装病?”
翟索摇头,她把游扶泠的手放回被子,“不是,我也有旧疾,只是腿伤治好了,旁人不知。”
“我把你留下,你就是我这边的人。”
游扶泠想:那万一我反水倒戈呢?
万一我被威胁呢?
从前有面纱遮脸,她只要觑眼便能装出高深莫测,加重冷若冰霜的印象。
现在什么都没有,年长她十岁的翟索似乎一眼看t得出她在想什么,摇头道:“若是有人威胁你,给你更好的生活,你也可以随他们去。”
游扶泠摇头,她身上的喜服还有零散的线头,或许是后娘克扣了置办喜袍的银两,又或者是议亲的环节有人昧了银钱。
翟索扯走那根戳出来的红线,“我活不了几年,你早日另寻良人,趁我还在离府会更好。”
又是这句话。
明明这句话应该是我来说的。
她很少生气,这一次的身体很健**气也不会绞痛,游扶泠一抓翟索的手,狠狠咬了一口。
女人错愕地望着手背的牙印,瘦弱的少女却心满意足,擦了擦唇上的血迹。
翟索也不生气,游扶泠还想找机会亲她,外头有人敲门,“大小姐,有客来访。”
女人坐上轮椅,侍女推着她离开了。
游扶泠盯着那侍女的背影,从锦被中抓出呼呼大睡的巴蛇,“她这辈子有别的相好?”
“唔……什么相好?……别掐我,疼啊啊!!”
小丑蛇的下眼睫毛都掉了两根,眨了好半天才开口:“款款怎么可能有除你之外的人……”
没有人比你们更纠缠久了。
游扶泠:“那她还……”
“你们第一次见就要被翻红浪也太可怕了,”巴蛇哼哼两声,“款款才不是这样的人。”
“上一次……”
巴蛇哦了一声,“你是公主,那能一样吗?”
游扶泠无话可说了,巴蛇把自己团成一团,“你想亲她嘴就要偷袭,阿扇真是没用。”
“不许扯我!”
巴蛇抗议无效,被摁到了枕头底下。
第二日、第三日……
半月过去,游扶泠都没能见到丁衔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