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贤王宇和战善则是面带微笑的看着琴安,他们几人都是一同长大的好伙伴,琴安回宫,心中开心,却未表露。
皇帝回过神来,露出了一个真心的笑容,走下了御案,张开了双手,道:“安安,欢迎回来。”
鼻子一酸,琴安差点落泪,奔入了这个她一直魂牵梦绕的怀抱。
“皇上,过得好吗?”安安抬头,哽咽的道。
“好,你呢?在外可受了苦?”
琴安摇摇头,“没有,安安一直过得很开心。”
“那就好。”放开了怀中的人儿,皇帝深深的注视着琴安,“安安,变瘦了,不过,更漂亮了。”
“真的吗?”琴安在皇帝的面前转了个圈,乐道。
“是呀,变漂亮了。”一旁的贤王宇爽笑道,“看来,你这次出去见长了不少知识。”
“当然了,不过,这可都是秀丽的功劳呢。”琴安道,说完,一愣,原本快乐的表情沉了下来,幽幽的道:“皇上,秀丽她,不会回来了。”
“朕知道。”皇帝点点头,秀丽是个敢爱敢恨的女子,不回来是他意料中的,是他有负于她。
琴安轻咬下唇,半响,才道:“皇上,官儿好吗?”
皇帝面色一凝,一旁的战善和贤臣王宇也是一沉。
“皇上。”古楼生道,“宫里留着这样的一个女子,是极其危险的,后宫该是皇上休养的地方,而不是另一个战场。”
“是啊,皇上,她不该留。”战善亦道。
“皇上,你能原谅她一次,那第二次呢,第三次呢?” 贤王宇道,“你不会疲倦吗?”
皇帝不语,目光深沉,如一潭死水。
琴安看着众人,叹了口气,道:“你们都好自私呀。”
“自私?”战善惊讶,甚至忘了该有的礼节,道,“安安,面对这样的一个工于心计的女人,难道还要留在宫里养虎为患吗?”
“战大哥,若官儿是虎,难道这虎只她自己跳进宫里的吗?”
战善一愣,连贤王宇与古楼生也怔然。
“皇上难道就不用负起责任吗?”琴安直视着众人,目光最终落在皇帝身上。
“安安,你到底是站在哪一面的?怎么能如此讲话?”贤王宇略责的望着琴安。
琴安不语,虽心中矛盾,然而,她终究无法看着视自己如亲人的五官受到那么多人的攻击而不出口,久久才道:“官儿很可怜了,她从小就是被你们这样的人欺负才会成为现在这个样子的,难道你们想问题从不曾站在她的角度去想吗?秀丽说得对,在我们的王朝里,没有公平,有的只是压迫与反抗。”
“安安。”古楼生出口阻止。
“朕不会杀她,但也不会放开她。”皇帝苦笑,至到如今,他只觉进入了一个死角,怎么做都是错,面对那个女人,他竟是如此的无措,杀她,他不忍,放她,他不舍,他累了,可这挣扎似乎永远无法停息,他该杀了她,一个皇帝,是不能被女人牵着走的,他该狠,然而,一想起她即将消失在他的生命里,皇帝只觉得浑身颤抖,他竟然害怕。
“皇上想囚官儿一辈子吗?”安安苦笑,她了解皇帝,他的一生从没真正的爱过一个女人,爱了便是死心塌地的,一如他的母亲,一如先皇,然而,却碰上了五官,与他的一切极端相反的一个女人,这爱,是份怎样的纠缠呀。
皇帝不语,已是默认。
二行清泪从安安的眼角落下,皇帝看着心疼,安安是个快乐的女子,却因为他而活在一个极端的矛盾里,他怎会不知她对他的心,又怎会不知她对五官的心,她应该怨的,应该恨的,应该指责他,可她一句也没说,只是用着她宽容的心来包含,她是一个奇女子,为何他爱上得不是安安?
不知道在这里站了多久,仿佛是一辈子了,五官目光未眨一眨,只是盯着湖面出神,她在等,等着一个宣判的结果,她那样做是死罪,但她不在乎,为了须王爷,她愿一死。
想起这些年来,须王爷对自己的厚爱,五官开心的笑了,脑海里闪过二人的一些对话。
‘胡说,明明是你自己承认是个爱钱爱权的女人,还要在本王的面前惺惺作态,本王最讨厌这样的女人了。’
‘不错,本王虽然不能纳你为妃,但本王可以把侧妃的位置留给你。’
‘哼,本王没跟你开玩笑,你等着吧,等会我就向皇兄去要了你。’
‘我明白了,五官,本王一定会待你好的,绝对不会半途而废,你也要对本王好,一辈子好,不能半途而废,好吗?’
‘五官,你记着,虽然我只是个王爷,但是,我会给你最好的,我一定会给你最好的。’
‘是,爱,我爱你,五官,那你呢?你爱我吗?’
爱,她爱,她怎能不爱?这么多年来对她的照顾,王爷对她的深情,信任,宠爱,早在最初的那份悸动时,她便爱了,如那白花味,虽淡,却长久绕于心中,无法散去,她的身与心都是须王爷的,为了他,她能死,如果这还不是爱,那是什么呢?
“五官--”一声充满了想念的呼唤在五官的身后响起。
五官缓缓的转头,却在见到来人时,睁大了双眼,不敢置信的道:“王爷?”来人不是须王慎是谁?
“王爷怎么会在这里?”五官惊慌的看了四周围,见没人,才放下了心。
“你没失去记忆,是不是?”须王慎轻轻拥住了五官慌乱的身子,满足的一叹:“别怕,皇上并没有阻止我进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