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惊呼引起了跪满一地的重臣的注意,纷纷将头转向了身后。
绿摆轻飘,一身秀发如墨,在风的抚动下,幽幽的飞舞,琴安一脸淡定的望着身下的众人,倾城的容颜绽开了一抹雅致的笑容,竟是那么的出尘。
“臣等叩见皇后娘娘。”还未封,却已让众臣将‘未来’二字略过,可见在重臣心中此时对她回来的期盼。
“各位大人好。”琴安回了一礼,高贵的一笑,轻柔的问道:“大人们在这里做什么呢?”
“回皇后娘娘,一名为五官的宫女引诱皇上……”一留着山羊胡子的老臣纷纷将事情一一道来。
琴安淡若的听着,嘴角始终挂着一抹宽容的微笑,眼中的睿智回望着这批众臣,是信赖,这让众臣感觉到了他们在这未来皇后心目中的地位,心中,无端的对琴安生出了些许的敬意。
听完这老臣的诉说,琴安微微一笑,道:“伍大人,各位大人们,原来你们是为这事呀。”
“皇后娘娘,难道这事还不严重吗?”
“是呀,娘娘,这可是祖宗家法所不容的呀,也是天下百姓所唾弃的,那女人该死。”
“是,杀了她。”
“呵呵……大人们,你们都弄错了。”琴安目光沉着,望着大臣们,笑道。
“错了?”
“大人们可能忘了,五官是我的贴身女侍,又怎么会祸乱宫闱呢?”
众人一听,面面相觑,一时竟然说不出话来。
“大家也知道我这段日子身子不好,出宫养病去了,我一走后,皇上身边便没了个贴心的人,作为我的侍女,五官自是要替我去照顾皇上了。”琴安失笑道。
“娘娘有所不知,这五官可没您所讲的那般单纯,她早就是须王爷的妾了,结果又转回宫勾引皇上,她--”
“大人,是谁说五官是须王爷的妾了?”琴安面色一肃。
众臣一愣。
“娘娘,这是臣调查所得,在不久前‘拜盅教’入宫行刺那晚,那宫女便--”
未等这大臣说完,琴安便笑道:“大人难道忘了,我也是在那夜不见的吗?”
几个大臣望了彼此一眼。
“呵呵……大人们多虑了,那夜,五官已然随我去了郊外的别庄暂住,半个月后,我身体也已康复,却又不想那么早的回宫,便遣了她回来服侍皇上。”琴安一顿,看着众臣脸上的将信将疑,微微一笑,道:“大家若不信,可去问须王爷,须王爷的侧妃可好好的在‘须王府’里呆着呢。”
众臣的脸上有的露出欣慰,有的则分明是不信,也有的半信半疑。
琴安紧抿了唇,面色一紧,沉声道:“大家应该知道五官是个极其普通的奴才,你们以为以皇上的尊贵会看上一个奴才吗?更别说为了一个奴才而枉顾祖宗家法,还是,你们以为我这个即将成为一国之母的女人,能容得下皇帝身边有这样的女人?”
众臣猛然抬头,那些半信半疑的大臣脸上露出恍然,随即笑逐颜开,纷纷在心中暗想:是呀,女人的忌妒心可是非常可怕的,别说后宫佳丽三千,皇上又怎会看上一个奴才,就以皇后而言,她又怎可能饶了那女人?
而完全不信的大臣心中则暗忖:是呀,就算那女人真的祸乱宫闱,还有皇后对付,他们担忧什么?他们掺和什么?这,就是有国母的好处呀,幸好还有一个月,即将是皇后的封后大典了。
琴安的一席话,将众臣心中的疑虑一一扫除。
“大人们还不放心吗?”琴安面色恢复了柔和。
“臣等不敢。”最为年老的大臣站了出来,道,“在这宫里,只要有皇后您在,臣等可放一百个心。”
“是啊,是啊。”众臣纷纷附和。
“臣等告退了。”
“去吧。”琴安点点头,看着众臣退出,脑海里闪过那天与父亲的对话。
“安安,你既然出了宫,为父便不再希望你入宫。”
“不,爹,女儿爱皇上,皇上既已下旨封女儿为后,女儿定要入宫。”
“皇上并不爱你,你还要进宫做什么呢?”古楼生为这个倔强的女儿叹息,皇帝只是一纸诏书,他的女儿便乖乖的回了来,这皇帝是料准了安安对他的深情,他能如此狠心对待一个深爱他,并且自小一块长大的女子,可作为父亲的他,却不忍呀。
“爹,天临是皇上,只要女儿爱他就够了。”
看着女儿脸上的无悔,古楼生苦涩,心中难过。
“你若真要入宫,以当前的局势,势必跟五官是站于二条线上的,回了宫,你们不再是主仆,而是敌人,你这事你可想过?”
琴安沉默。
“那孩子太倔强,太会记仇,心胸又太小,又自我,她恨皇上,处处在跟皇上作对,恐怕对你也不会太善呀。”古楼生雨语重心长。
“爹,你不觉得官儿跟皇上很像吗?”
古楼生一怔,有些明了女儿所指。
知道父亲担忧自己的处境,琴安安慰的一笑,但依旧执着的道:“他们同样倔强,同样高傲,只不过,一个是权势的至尊,一个是卑微的底层,一个高处不胜寒处处为了维护王权,一个历经万般磨难寻求生存,爹,女儿心疼他们,也爱他们,为了他们,女儿能倾尽所有,女儿也相信,皇上和官儿在心中也是如此重视我的。”
“孩子?你,太善良了。”望着女儿眼中的宽容,古楼生虽无奈,却也深深的骄傲,有女如此,夫复何求呀。
‘御书房’。
“安安见过皇上。”琴安朝怔望着自己的皇帝行了一礼,抬头,见皇帝还是呆然的望着自己,眨眨眼,调皮的一笑,喊道:“天临哥哥,是不是好久没见到安安了,想安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