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五官不解。
“现在朝廷乱哄哄的,他若再阻止我进宫,岂不是自打嘴巴吗?”须王慎咧嘴一笑,望着五官的,是怜惜,是想念,复杂得让人无法承受。
忐忑的心放了下来,五官深深的注视着这个她一直心心系着的男人,道:“王爷,五官想你,好想你。”
“嗯,我也是。”
淡淡的一笑,想起这段日子以来须王慎为了找她而所受的苦,五官强压下欲哭的冲动,道:“王爷瘦了,过得不好,是吗?”
“你不见了,我能好吗?”佯装无事的白了五官一眼,须王慎调皮的一笑。
“王爷是个大人了,怎么还能像个孩子般的笑呢?”
“我就是要对你这么笑,谁让你总装深沉。”
“我很深沉吗?”五官皱眉,不满的道:“王爷有意见不成?”
“有--,”见五官噘起了嘴,须王慎坏坏的一笑,道:“才怪。”
“扑--”五官失笑,笑声过后,二人沉默。
“王爷为何要这样看我?”见须王慎只是望着自己,五官只觉心头难过。
“五官,我不会反,他是我的兄长,我不想同室操戈,更不忍让祖辈们辛苦打下的江山因为我的私欲而动荡,百姓流离失所。”须王慎愧疚的望着五官。
“不反?”五官一怔,“王爷不会为了我反吗?原来王爷根本不爱我。”
“爱,怎么能不爱?爱了那么多年,是假的吗?”爱得太深,早已无法放弃。
“那为什么不能为了我反呢?”五官不解,她为了他都甘愿牺牲自己了。
深情的望着面前的女子,须王慎无奈的笑了,“五官,我们不能在一起生活,是那么的痛苦,战乱一起,百姓遭殃,又会多出多少个我和你这般的苦人?”
五官一怔,她从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我很无能,是不是?”见五官脸上的失望,须王慎心中难过,只得将头转向别处。
摇摇头,五官轻轻的抱住了他,柔声道:“怎么会呢,王爷是这世上最好的人了。”
“真的吗?”
“当然了。”五官点点头,闭上了眼,安静的享受着这短暂的温馨,喃喃道:“王爷长大了。”
须王爷的品性是端正的,不若她这般的狭隘,当她还想着自身的利益时,须王爷想到的却是天下的苍生,她与他,竟是如此不相像的二人,然而,他的品性却也正是她所要的,看多了太多的自私自利,心性险恶之徒,她所追求的良人不正是像须王慎这般的吗?娶妻娶贤,择夫选正,不正是天下每个人男人与女人所想要的吗?
是什么时候开始,她的王爷已是这般的‘巨大’了呢?
“五官。”须王慎拥紧了她。
“嗯。”
须王慎压下心中的酸涩,坚定的道:“本王虽然不能给你一个家,但本王一生的爱已然全部给你。”
“嗯,五官知道。”
捧起五官的脸,须王慎微微一笑,深情,无悔的道:“如果你死,本王会陪你一块死。”
这便是他对她的情与爱,如飞蛾扑火,毫无保留,他不能反自己的兄长,又不能达成五官的心愿,唯一能做的,便是与五官同生共死。
“王爷?”五官的双唇颤抖着,皱起了眉头,本能的想压下那心里涌上的哭意,却不知怎的,越是压抑,泪反而越多了,她不停的眨着眼睛,想将那泪逼回眼里,然而她每一眨,却流下一连串的泪珠,湿了衣襟。
风中的忧伤
刀削似的挺鼻,完美的脸型,狭长而闪着冷血的光芒,他是俊美的,同时,他也是邪恶的,就像是地狱来的勾魂使者。
陌寒从铜镜中打量着正给她梳着头的应熊立,目光凝神思量,只不过,脸上除了冷艳,漠视,别无其它。
“古楼生的女儿几句话便将局势扭转,局势对你儿子已然不利。”应熊立轻轻拥住了陌寒的身子,不顾她突然的僵硬,心中暗叹:何时,她才会对他卸下心防,真正接受他的存在呢。从18岁那一年,他第一次见到她始,心中便已容不下别的女人,甚至,把自己的原名的的‘修’字,亦改为了‘熊’只因他对于她做错了一件事,而熊字在大应朝是个无比污辱人的字。
“杀了古琴安,一切也该是结束的时候了。”他也该出现了,陌寒站了起来,任锦玉披滑落胸前,露出大半的白胸,并无遮掩,只是寒着目光冷看着殿外的青竹。
“等不及了吗?”
“已经够了。”情苦,他的儿子已尝够,五官这颗棋子也已用到了尽头,古琴安的出现是个转机,使得她不用再等下去。
“什么时候?”
“明晚丑时,我要你的教众从密道里冲进皇宫。”
“就这样?”应熊立挑了挑眉。
“当然不止,”陌寒诡异的一笑,附在应熊立的耳边低说了几句。
应熊立目光一动,有些意外于陌寒的方法竟是如此的简单,然而,虽然简单却结合了天时,地利,人和,这是一个险招,若是二个月前使用,她必败无疑,然而,经过这么多天的酝酿,一切的一切已然成坏,是怎么脱也脱不去的。
“你就这么确定他会如此做?”以帝王而言,一直以来这都是一个难解的题,应熊立笑得无奈。
“就算不如此,也为我们拔去了颗眼中盯,不是吗?”陌寒嗤笑。
这是五官吗?
满脸的泪珠,只是无声的哭泣。
她紧紧的拥抱着须王慎,像是在抓着大海中的一根浮木,竟是如此的贪恋与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