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陌寒望了双言一眼,双言会意,对亭内的几名宫女道:“都下去吧。”
“是。”燕子随着宫女们出了“湖波亭”,远远恭站在岸边。
离根不解的望向太后,却在对上太后清冷的目光时,忙垂眸。
“看来,你还没有作为嫔妃的自觉。”
嫔妃的自觉?离根一怔。
“你以为你还只是我身边的小宫女吗?每月领着安稳的俸禄,嗯?”
一旁的双言为二人添上了茶。
“娄身并未有这样想。”离根声音有些微的紧硬。
“没有?你是没有,你只想着一个嫔妃一个月能领到十两银子,安心的领个几年后便能抱老怀乡了,是吗?”
双言一听主子此言,在旁偷笑。
离根脸上有丝窘意。
“别忘了,你现在是皇上的人了,”顿了顿,陌寒又道:“这二天,你是不是时常在想我为何要让皇上封你为嫔妃?”
离根诚实点头,“是。”
“皇上曾经喜欢过一个宫女,这个宫女,以前,不,到现在为止一直是皇上的最爱,皇上可说视她为生命,但最后,她选择了别人。”
离根微诧,微垂的目光澜起一丝波澜,很浅,很浅。
“而你,跟这个宫女很像,在你身上,我几乎能看到她的影子,所以,我让皇上封你为荣嫔,其意不言而语,同时,也希望你能一辈子陪在皇上身边。”
离根开口,轻松的心在此刻只觉得有些沉重,“太后是让吗?”
“替代?”陌寒直视着她,声音是一贯的清淡,“你错了,你连一个替代也不是,在皇帝的心里,从不想有人去替代她,那是一个死角,没有人能走得进,同样,也走不出来。”
离根身子微僵。
“既是如此,那太后又为何要封妾身为嫔呢?”
离根面上神情平淡,平放在膝上的双手却是微攥。
“能陪伴皇上一生的人可能是皇后,是淑妃,贤妃,德妃,是这后宫里的任何一个人,把你封为嫔妃,只不过想给皇上多一个选择的人。”
阳光越发炽猛,_湖风不再清凉。
离根的身影消失在石桥尽头。
“太后,奴婢觉得您的那些话太伤人了。”自知晓主子的心思后,对离根,双言便带有着一丝连她也莫明的同情,皇上是一个很容易能让女子爱上的男人,得不到爱的痛苦,她知道。
“是伤人,但这是事实,只有被伤过的人才会有反击的能力,况且要伤她很不容易啊。”
“奴婢不明白您的话。”
“你应该记得当日我封她为嫔时她脸上的神情。”
“是。”
“在那一瞬间,她的神情没有一个宫女飞上枝头成凤凰时该有的喜悦,而后来的喜悦十有八九是装的。”
“装的?”双言深思,确实,刚听到这个消息时,离根除了震惊没有其它,但后来的喜悦实在是看不出来是装的,若真是装的,那离根的心思有些深沉了。
“那时的平静只能说明她在防范和揣测。”揣测她为何要封她为嫔,在找不到任何理由的情况下,自然而然的防范起她,或许有些喜悦,但这些喜悦随即被忐忌所没,陌寒道:“她的防卫心很强。”
“主子,是您多想了吧,奴婢觉得荣嫔娘娘挺单纯的,方才那丫头所说之事,奴婢早知晓了,还真担心荣嫔应付不过来呢。”双言有些忧心。
“有了身为嫔妃的自觉她才会反击,现在,她已然清楚的看到现实,是再也走不出皇宫了,不想被淹没,只能住上爬。”陌寒望着杯中的绿意,道:“淡了,倒了吧。”这丫头,应该是个不服命运的人,希望这次,她没有做错。
主子从太后那出来后便没再讲一句话,燕子渐起不安,是不是她太多话了?主子定在心里怪她了,可她也是为主子好啊,在皇宫里,你只要一次服软,她人就会得寸进尺,尽管心底焦急,但燕子识相的没说话,只亦步亦趋跟随在主子身侧。
“而你,跟这个宫女很像,在你身上,我几乎能看到她的影子,所以,我让皇上封你为荣嫔,是希望皇上的这一生能有你陪着。”
“替代?你错了,你连一个替代也不是,在皇帝的心里,从不想有人去替代她,那是一个死角,没有人能走得进,同样,也走不出来。”
“能陪伴皇上一生的人可能是皇后,是淑妃,贤妃,德妃,是这后宫里的任何一个人,把你封为嫔妃,只不过想给皇上多一个选择的人。”
离根静静的走于御道上,道上的宫女太监们见了她,纷纷行礼,但她未觉,只是缓步往前走,脑海里所想的是太后的那些话,像是魔印,挥之不去,皇上的女人?是啊,她已是皇上的人,是荣嫔。
很浅很浅,不太能察觉,离根的心底浮起一层不甘,如微波,细得看不到,只是永远记忆。
“奴婢见过荣嫔娘娘。”
离根抬眸,这丫头她认识,是甘泉宫皇后身边的人。
“娘娘,皇后请您过去。”
回来
小薇从宫女手上端过细粥,放在主子面前,劝道:“主子,您一夜未睡,吃点东西吧。”
佟皇后依旧木然,直到一宫女从门外走进,福道:“娘娘,奴婢已把荣嫔叫来了。”
“荣嫔见过皇后娘娘。”离根打了个欠。
佟皇后这才有了响动,转头望着离根,目光逐渐有了焦距,却是怔怔的望着离根出神,‘佟儿,这么多年来,母后一直希望你能给慎儿幸福,可你让母后失望了’,她直到她让母后失望了,她对自己也很失望,不论她怎么努力皇上依旧如常,对她视若陌路,她想尽了一切办法,却毫无用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