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篱叫人去请潘县丞来处理衙门深夜捉奸的案子。
潘达搂着小妾玩了大半夜,累极了,才睡下不久。
听着管家禀报,处理这些腌臜事,对姜篱越发恼火。
如今在姜篱心中,他潘达就只配审这种案子了是吧?
“不去,告诉县令,她那么能就让她自己审好了,大人我身体不适,恕难参与,这事以后也不必知会我!”
管家如是传达给衙役,衙役原话回禀了姜篱。
姜篱脸上露出了一抹好整以暇的笑,旁边的衙役们也是齐齐勾起唇角。
“那就快点将原被告带上堂来。”
不多时,原被告三人齐齐现身,大邱和许曼娘顺从地跪倒。
唯有窦员外腰杆挺直站在公堂上,眼神阴狠地盯着传闻中的女县令,拒绝向她屈服。
姜篱也盯着他,看笑话般,出事后因挣扎而衣衫皱乱,头发披散下来,挡去了半张脸庞,昔日帅老男人的形象已化为狼狈不堪。
“堂下之人为何不跪?”
窦员外把头一扭,“哼,本老爷受封户部员外郎,上可跪天地,下可跪高堂,岂会跪你这小小女子!”
“说得好,女子就是小女子小妇人小姑娘,男人就大男人大老爷们大男子汉,可这不是小女子开的私堂,不用你说教大小,衙门代表了皇家颜面,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岂容你在堂上放肆,你以身犯法在前,藐视本官在后,来人,将此人拖下去先罚十棍,再行问话!”
姜篱的下马威杀得窦员外莫名其妙的优越感是荡然无存。
见衙役真有动手,窦员外才示意到高座之人敢玩真的,急忙喝止,“且慢!”
他权衡一番后,愤怒且缓慢地曲起一条腿单膝下跪,直至双膝触地。
姜篱心下冷笑,也不就是个贪生怕死之徒,凛然给谁看啊。
她一拍惊堂木,肃然道,“今有我石门县县民邱长贵状告你与人苟且,现场数名目击证人,皆看见你与许氏被捉奸当场之时同塌而眠,衣衫不整……”
“我认罪!”
姜篱话还没说完呢,窦员外便迫不及待地承认了罪行,一时间,把在场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不过衙门中人很快就明白过来,窦员外认罪是为了以员外之身前往州府求定夺。
姜篱脸上染起淡淡笑意,秀眉轻扬,“员外不愧是员外啊,这脑子就是好用些,不过本官得提醒你一句啊,石门县是光州府管辖,你想受审,得去光州翁大人处,黄大人那边,你怕是见不着的。”
窦员外惊愕,眸光频闪,是啊,他怎么把这茬忘了,他分明应该记得很清楚,太仙酿那些庄子为何选择石门县和周边几个县城,不就是要帮黄大人避嫌,给光州府找事吗?
谁知道,太仙酿没出事,他倒是先栽在一个妇人手里了。
哎,酒乃穿肠毒药,色是刮骨钢刀啊。
片刻后,他眼中重燃希望,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变,语气平和道,“大人,可否借一步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