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道术高超,修士却笨拙地洗手,典禄思考着计划睡去,放弃了与师尊做道侣的计划,打算主动找上公玉家。
桑婵却想着加速魔井开凿和布阵,她想要带典禄去魔族的新世界。
好在她事与愿违,好在公玉禄心想事成。
典苗希望女儿是普通的眷族,失望了。
她希望女儿卜卦资质平平,不要做卜天地众生的神明仆从,也未能如愿。
她最正确的选择依然是那天带走宛如小山般沉重的女人,续上了这个世界的千千万万年。
“娄……丁衔笛写了新符箓,配合但要可以暂时听见一步之遥之人的心声。”
桑婵如实回答,怀中瓷闭了闭眼,“她真是一如既往地恣意妄为。”
桑婵:“毕竟是讨厌的神。”
公玉禄:“她最开始也是人。”
桑婵:“最后还是想做人。”
她抱着公玉禄坐在床榻,术法烘干了湿痕,魔物粗糙的拇指抚过公玉禄躯壳的面颊,很快磨出了红,她匆忙松开了手,又险些把人丢下去,急忙抱了回来。
简直像抱小孩。
还不能动弹的公玉禄没忍住笑了。
“我也想做阿禄的人。”
魔也受了弟子的教导,学以致用。
但公玉禄想放弃了,微微摇头。
桑婵认真看着她,“阿禄,我从未喜欢过你母亲。”
公玉禄偏头,避开她宛如深渊的眼眸。
她虽从未见过母亲,却清楚母亲为什么冒着风险要捡走桑婵。
不过是,新鲜感和……
太寂寞了。
心动无可抑制,都是女人大小不一的手,都是女人不同的力气。
公玉禄回想过无数次,若当时是她,也会控制不住挽留,幻想许多如果。
只是天意不可违。
眷族的一生早就写好,若要改命,也需要机缘。
她比母亲幸运,遇见了小神降世,还是一个好不容易修炼成神的人,又不想做人的奇葩。
“师尊不必安慰我。”
公玉禄做过师尊,有些明白特定位置滋长的依赖,所以她不愿意抚养季町t长大,却给她送去游扶泠打发时间。
感情难以捉摸,寄生在季涉竹体内的她算不到这个变故。
虽然是无关痛痒的变故,却令她每次面对季町,都问心有愧。
她的愿望都已达成,苏醒与否都不重要,此刻依然不看桑婵,“我也不想要师尊……”
最后一字尚未吐出,抱着她的人垂首,本该万年前落下的亲吻激活了当年卓苔留在体内的七情,欲也悄然而至。
好不容易能喘息,公玉禄红着眼道:“桑婵,你不用可怜我!”
“我……”
“你想离开我,去炼天宗找你的首徒?”
符箓的作用还未消散,桑婵箍着公玉禄的腰,瓷做的人光洁无比,肌肤因为大手抚摸泛红,挣扎后像是被吊起的银鱼,拍打的尾巴只会激发魔物压抑的欲望。
“你也要抓着她的手,让她把你从外摸到里?”
桑婵紧紧搂住失而复得的人类,“阿禄,是你让我期望的。”
公玉禄哑口无言,她拍了拍桑婵的背,却滚入与从前如出一辙的床榻。
魔种师尊万年才学会举一反三,握着她的手放在怀里,本该空空如也的胸膛长出了为她而跳动的心脏。
“对我而言,你只是阿禄。”
公玉禄本想说可是,但她如今望进桑婵的眼睛,黑色的深渊爬上了藤蔓,上面的花似乎也为她而开。
她蓦然忆起小时候桑婵带自己去路边算卦,路过的女修对师尊失礼的想象。
她试探着问:“那我可以与师尊春风几度?”
桑婵想了许久,“无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