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着的台灯已经无法挽救她柔弱的形象,在母亲生日宴会能暴起的女孩第一次这么窘迫。
“妈!她欺负我!”
丁衔笛裹着床单,滚到了窗边,扯了扯丁获风衣的下摆,“来件新衣服。”
她像是从来没出过事一样,无论语气、面容还是状态,都和丁获记忆里如出一辙。
“要什么新衣服?”女人坐到床头问。
陈美沁拿走游扶泠抄起的台灯,笑着问:“怎么闹成这样?”
丁衔笛囫囵说了要求,大声告状:“游扶泠咬我。”
陈美沁看向女儿。
一头黑发也乱糟糟的游扶泠睡裙吊带都挂到了手臂上,哼声说:“是你先咬我的!”
太幼稚了,丁获差点以为自己在幼儿园。
丁衔笛幼儿园时期很省心,哪有这种时候。
不是谈恋爱吗?
和过家家一样?
丁获:“你咬她干什么?”
酒店也有备用的衣服,丁衔笛裹着床单去换,隔着屏风絮叨:“妈,这你还要问吗?你又不是没搞过对象。”
一室寂静。
陈美沁咳了一声,“好了,你们不饿吗?这都快中午了。”
“家里等着你们吃饭呢。”
丁衔笛:“我被游阿扇彻底喂饱了。”
她张口就来,丁获脑门突突,等丁衔笛从屏风后绕出来狠狠砸了她一下。
“痛啊!”丁衔笛抱头,反应很大。
丁获叹了口气,“看来恢复得不错?”
丁衔笛揉了揉头,“医学奇迹就是我。”
或许见到的都是丁衔笛正式的颁奖致辞,陈美沁不知道她私底下居然这么活泼,话也不少。
丁获也被女儿克得绷不住表情,打断破损鹅绒枕头继续飞舞,“别贫了,回家吃饭。”
车是丁获开过来的。
丁衔笛重新回来,如果算上大荒前境,还有恢复的记忆,是恍如隔几百世了。
她见陈美沁很自然地坐在副驾驶,疑惑地看向游扶泠。
游扶泠穿得很正式,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第一次登门拜访。
她似乎明白丁衔笛瞬间的恍惚是因为什么,握了握她的手,示意她先进去。
自从丁衔笛出事后,丁获也很少坐司机的车。
这样的私人行程她宁愿自己开,陈美沁和她走得近后,两个人经常结伴上班。
昨晚下了雪,外面依然茫茫一片,车载广播播着道路新闻。
丁获开车,陈美沁接了同事的电话,挂了后问丁获可不可以过另一条路。
坐在后排的丁衔笛挑了挑眉,晃了晃游扶泠的手,低声问:“什么情况?”
游扶泠斜眼看她。
年纪轻轻位高权重的人回家还要戴正式的贝雷帽。
估计是陈美沁给她选的,背后看像个三花猫后脑勺。
一点也不高冷,冷血动物也变了。
丁衔笛眼神示意她回答,游扶泠不知道怎么说,反正陈美沁和丁获都不说。
她又不好蓄意猜测,这也太怪了。
车子转弯,丁衔笛顺势栽入游扶泠的怀抱,正好丁获的车按照陈美沁的吩咐停到某个小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