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第一个学期的课程接近尾声,寒假来临,马上是新年。
她又要长大一岁。
私人手机有许多同学的动态,游扶泠只点赞不评论,偶尔幻想丁衔笛如果和她一起上学,会发什么。
像天极道院那样,成天捧着天极令傻乐?
南方城市很少下雪,这场雪在天气预报之外,不少宾客举起手机,站到窗边录像。
游扶泠不为所动。
她百无聊赖地盯着二层正厅新换上的油画,四周更吵闹了,她好像听到妈妈在喊她。
游扶泠转身朝陈美沁走去。
正门离酒店大厅还有些距离,游扶泠走到陈美沁身边,看到玻璃窗外,风雪中走来一个熟悉的人影。
“好大的雪啊,多少年没见着了。”
“谁啊,这时候才来,迟到一小时?”
“好没教养,下次肯定不用来了。”
“不是说迟到十分钟就取消资格吗?”
“看着年纪不大。”
“等会,你看我拍的,她不是丁家那个……”
不少人认出了丁衔笛,目光纷纷落在游扶泠这一边。
丁获看得认真,看不出激动与否。
陈美沁看着游扶泠。
游扶泠僵成了根棒槌。
丁衔笛似乎很冷。
风衣再厚也比不过南方初雪的冷冽,街景都飘摇了,世界都在颠簸。
游扶泠转身,提着裙子下楼去。
管弦乐悠扬,掉了一只鞋子的女孩完全顾不上自己乱了的发型。
她踩在积了一层小雪的台阶,喊丁衔笛的名字。
丁衔笛刚走到,游扶泠就扑向她。
雪天路滑,酒店的保洁都还没得及扫雪,还好她们一起倒入的是沾雪的草丛。
“也不用这么热情吧?向我展示你现在身体壮壮?”
熟悉的腔调,熟悉的笑声,熟悉又陌生的躯体。
游扶泠脸颊贴在丁衔笛的颈侧,又去碰对方的胸口。
丁衔笛已经看到了楼上玻璃窗边密密麻麻看戏的人,攥住对方的手,“大庭广众下干什么呢,我没雪战的爱好。”
游扶泠这才意识到她们在外面。
丁衔笛扶起她,看见游扶泠赤着脚,不远处一只高跟鞋孤苦伶仃。
她哇了一声,“你是灰姑娘吗?还掉水晶……”
聒噪的人只需要物理闭嘴。
陈美沁捂住自己的惊讶,没什么比看柔弱的女儿强吻更惊天动地了。
她心虚地看向丁获,思考自己站错的可能性。
丁获还在笑,被强吻的人朝楼上比ok。
明显是冲她来的。
备受瞩目的两位家长中,面相强硬的那位蹙眉——
“太不像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