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丁衔笛有着如出一辙眼眸的丁获笑了笑,“排异反应。”
她说得轻飘飘的,笑也让陈美沁很不是滋味,“这算好消息吗?”
丁获说她投资的医学实验室终于培育出了成功的钛构造人造心脏,陈美沁听说的时候都过去一周了。
“还是有希望的。”
丁获看陈美沁垂眼,因为羞愧,手拢在一起,和女儿周末新做的指甲很像向日葵。
向日葵一样的妈妈生出了如水中月一样的女儿。
丁获想起梦中还是聒噪的女儿,说妈你可能会有一个机械心脏女儿,你能接受吗?
不能接受也要接受好吧?
她已经很久没见到丁衔笛了,对方昏睡的苍白面孔昭示丁获在婚姻上的错误选择。
哪怕相敬如宾,也有纰漏。
游扶泠说丁衔笛不是普通人,她比谁都相信丁衔笛会回来。
只在生日那天晚上喝酒有些微醺,剧透了一点点——
她可能……不那么柔软。
一开始丁获不明白,直到接到医学实验室负责人的电话。
说他们有个大胆的实验,来自您送来的那块骨头。
具体的丁获不懂,她只知道自己等着就好了。
宴会没有媒体,在丁家名下的酒店举办。
又是一年冬天,游扶泠的二十岁如约而至。
酒店的落地窗外飘起了雪,无数宾客望向外面,城市灯火辉映,雪花纷扬。
一辆出租车停在门口,门童拦住了穿着长款风衣的年轻女孩。
对方连行李箱都没有,还穿着实验室的深蓝色短袖,风衣也不合身,似乎是拿工作人员的套上了。
实验室在郊区。
醒来的丁衔笛一开始还不信自己回来了,等到无数白大褂凑上来,她才意识到丁获真的安排好了。
不枉她在那边要求桑婵开阵无数次。
梅池都不想再被练何夕吞了,问丁衔笛到底有没有那个世界还是二师姐你癔症犯了。
她的手机还是那一个,妈妈吩咐护工按时充电,没想过解锁,不在意丁衔笛的隐私。
每天都有新信息。
来自丁衔笛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加上的游扶泠的微信。
这人把她的微信当成备忘录,绝对置顶在文件传输助手上面。
偶尔是「晚上去接妈妈」「不要忘了带包」这类提醒。
或者是类似很烦,傻子,有病这样的牢骚。
但每天都有固定的地点打卡。
昨天在学校,大学?本地的?
今天去公司,怎么是我家公司?不是吧,游扶泠篡权夺位,居然真成为我妈的继承人了?
今晚……奥斯维拉德酒店,无聊的晚宴,但妈妈们也会来。
这算什么晚宴,为什么家长也要来?
一路上丁衔笛拉着聊天页面,来自修真世界矿石材质的心脏安装在空荡荡的胸口。
她的身体接受了新器官,只是跳动的频率比平常人低一些。
车开到一半下起了雪,路上还堵车。
等丁衔笛抵达酒店门口被拦住,才意识到自己太久没回来,忘了这样的宴会是需要请柬的。
问题不大,酒店是她家的,门童不止一个。
负责人正好是从丁宅调过来的,错愕地看着风雪中站立的女孩。
丁衔笛:“我没资格进去?还是我妈有新女儿了?”
游扶泠听到接二连三的惊叹声,才发现下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