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望向对方,这张和丁衔笛一样的脸连小动作都如出一辙,偏偏没有任何的清醒的迹象。
那她要怎么把对方唤醒。
游扶泠完全不想融入这个世界,她和丁衔笛的思维方式也不同。
一个是体验派,一个完全不体验,一起打游戏只会是剧情党和通关党。
“公主说笑了。”
蒲玉矜摇头。
游扶泠闭了闭眼,“那今晚就洞房吧。”
蒲玉矜:“什么?”
公主撑着脸,饱满的额头点缀着一颗珍珠,素来冰冷的眼神似乎隔着衣裳把蒲玉矜扒光了,“驸马不就是疏解欲望的么?”
蒲玉矜心想前几任驸马纾解哪门子欲望,暴虐欲望吗?
她的身体可顶不住闷棍和鞭子啊,公主府也有秘密,每一任驸马身份都是不凡的纨绔,可以通过殴打折磨撬出点什么。
难道她知道我的真实身份了?
蒲玉矜垂头,指甲刺进掌心,“殿下,臣体弱多病,恐扛不住您的特殊爱好。”
游扶泠很少见到丁衔笛这样的姿态,心情好了许多,“什么爱好,鞭子、蜡烛和尾巴?”
青天白日,她蹦出的每一个词都令蒲玉矜绝望,她似乎看到了自己报仇之路的中道崩阻。
“殿下,为何是……我呢?”
撇开性别,蒲玉矜也实在不懂。
她入府已有两年,若是公主真见色起意,也不会这时才后知后觉。
她思来想去,连家里那个大馋丫头是公主的人猜了一遍。
不料高位上的女人忽然笑了一声:“丁衔笛,你也有今天。”
蒲玉矜茫然抬眼:“什么丁……衔笛?”
她看不到自己眉心的道侣印若隐若现,游扶泠却已然确认。
她想了想,略带几分恶劣道:“是我爱慕的人,她辜负了我。”
丁衔笛自顾自昏睡,或许她的梦境还有无数个这样的世界。
就是没有我。
高位上的公主走下来,手指挑起医官苍白的下巴,明明居高临下,却没有任何平日的高傲。
那双漂亮的眼眸全是蒲玉矜看不懂的情绪——
“你和她长得如此相像,就替她偿还吧。”
*
“你说游扶泠真的能把丁衔笛带出来吗?”
又是一个倦家的深夜。
护持法阵的修士换了一轮,大家族高修为的客卿不少,也不怕耗着。
倦元嘉和明菁坐在一块,面前的火锅冒着热气,梅池狂往嘴里塞着肉,似乎不用嚼就能吞下去。
“肯定能。”
梅池比明菁还快一步回答,倦元嘉怕她噎着,又给她上了一壶茶水。
修真世家的主君私底下毫无架子,照顾朋友的师妹大有照顾小孩子的感觉。
这段时日倦家的厨子手铲锅子都要铲出火星,全是主君带来的大馋丫头闹的。
修士就算未曾辟谷,也不会这般胡吃海塞,多半注重外在形象,不追求过分纤弱,也怕吃多了臃肿。
梅池就像胃部折叠,多少都能吃下,倦元嘉也不在乎她吃了多少,都说随意。
这火锅袅袅,完全是给梅池准备的,她和明菁修为都突破了元婴,平日顶多喝两口酒。
在宗族眼里,天极道院便显得更神秘了。
每次切磋,都要感慨若是灵脉还在,修士也不会修炼得如此艰难。
“这么肯定?”倦元嘉笑了一声,望向今日出门执行任务的明菁,“你觉得呢?”
明菁还一身劲装,看着冷肃又利落。
她身上的咒术解开,留在身上的痕迹却消不了,哪怕受伤,皮肉长出来依然是霜花的痕迹。
族中的医修检查过无数次,说这算后遗症,能解开已是奇迹。
“游扶泠的话……或许还会窃喜和丁衔笛在我们不在的世界。”
明菁生活极其自律,甚至接近刻板。
她对自己要求很高,酗酒也算完了。
和倦元嘉结为道侣后才逐渐学会了打牌、喝酒和浪费时间,似乎对人的观察也多了角度,“我更担心丁衔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