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的,这雨怎么说来就来呀。”五官推门走进自己的居处,看着自己浑身的湿,今天刚穿上的新衣已被淋得没有一处干,不禁抿紧了唇,这青绿色的披袄可是自己最喜欢的一件了,她还打算穿上个两三天的呢。
“官主子,奴婢们已然打好热水了,让夏儿服侍您沐浴吧。”丫头走了过来,帮着五官脱下外袄,又走到面前替她将青绿的外衫给脱去。
“我自己来,你们下去吧。”五官朝一干丫头们挥挥手,便自己走到内室,利索的脱去了全身的衣物,开始沐浴。
虽说自己现在身份不一般,但她并不喜欢在自己洗澡时有人观看着,并不是她不喜欢被人服侍,而是,五官看了看全身上下透着的隐隐的鞭痕,是那么的丑陋,她怕那些丫头们看了之后私下乱说,让下人们瞧不起自己。
“真舒服。”将自己全身置于桶内,让温热的水包围着自己的全身,五官满足地一叹,轻轻地用手在水中划动着。
暴风雨前的一晚(1)
她这一辈子就会这么幸福的过下去吧?想到这儿,五官抿嘴一乐,细目弯成了月,总觉得像是做梦似的,你说她一个丫头,一个奴才,最后怎么会成为了王爷的侧室呢?而且还是二姨太,在这须王府中的地位自正妃之后,便是属她最大了,想到这儿,五官又是一乐,她这一辈子可从没有想过自己也会有这一天呀。
五官从木桶中站起了身,穿上肚兜儿,又罩上一件绸丝质地的南锦内衫,便出了内室。
窗外,树影摇曳得厉害,照影在窗上,那模样显得格外张狂,五官看着树枝半晌,突然喃喃自语道:“奇了,都半个月过去了,为什么小姐和小环姐姐都不来看我呢?难道皇上没有告诉小姐我已然嫁给了须王爷的事吗?”五官摇摇头,不可能,皇帝没有道理不告诉小姐自己的去处呀。
这半个月来,五官一直生活在安逸舒适的环境中,白天,须王慎会陪着她四处玩乐,夜晚,二人又如胶似漆,对于自己是如何出现在须王府,那天贤王宇又为何身着夜行衣等等的可疑之处她并未往深处想过,一来没有这个时间,二来也觉得没有必要去想,那不是她一个奴才该管的事。
但今晚儿,她独守空房,房外又是狂风大雨的,五官睡也睡不着,加上刚才贤王宇对她所说的那些奇怪的话儿,让五官已许久未动的心思活络起来,然而,任五官是如何的聪明,她也是无法想象到此刻在皇帝的身边所发生的复杂事,为了她一个人,牵扯出的恩恩怨怨。
五官只是奇怪于自个主子的琴安对她的漠视。
“依小姐的性子,若知道了我已然成亲,怎么可能这么久也不来看我呢。”五官喃喃自语,觉得有些不对劲,此时,贤王宇的的话在陡然出现在五官的脑海里,“难道你不知道皇上在找你吗?”“皇上当然知道,只不过皇上觉得御天殿少了一个人而有些不习惯而已”“贤王在撒谎。”五官猛然从床上起身,暗忖:自己只是一个奴才,甚至是被皇上深恶痛绝的奴才,皇帝怎么可能会因为自己的离去而变得不习惯呢?她在皇帝身边服侍了那么多年,虽然并不了解皇帝的为人,但她也知道,这个皇帝对奴才是始终保持着距离的,亦如李得胜,皇帝用着他,但并不依赖着他,甚至于,宫中的奴才只要一议政,便会遭到杖责,这是皇帝的原则。
“可贤王为何要撒谎?”五官不明白,为何要对她撒谎?莫非?一个念头在五官的心中闪过,难道皇上真的不知道她已然嫁给须王爷的事?五官随即摇头否认了这个想法,其实她嫁给谁对皇帝来说根本没必要知道,皇上亦不会关心,蓦地,五官一怔,想起了那天自己出现在须王府的情景,她并不是堂而皇之地走进须王府的,而是被人打晕了才出现在须王府里的。
“难怪贤王爷要说皇上在找我了。”五官喃喃地道,她根本就是失踪了,那天刺客进入皇宫行刺,而自己的不见,皇上定以为她是被刺客给挟持了,怎么会想到她并不被挟持,而是被贤王爷给带来了须王府呢?而小姐一见自己的不见,便缠着皇上要将自己找回,想到这儿,五官点点头,如此一来,所有的事情便是有了一个合理的解释。
然而,想到这,新的问题又来了,五官皱头紧锁,那天,贤王爷身穿夜行服,那模样就如一个刺客般,他为什么要偷偷地打晕自己把她弄到须王府里来呢?为什么不明着向皇上说清呢?让须王爷向皇帝要了自己不是更省事吗?
突的,五官心中一惊,刺客?而贤王爷又是一身的黑衣,难道,那刺客便是贤王爷?不可能,五官摇摇头,若他真是刺客,又怎么敢如此明目张胆地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想来想去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五官只觉这一切就如一个谜团。
“哎,不想了。”五官甩甩头,她现在已不是什么奴才宫女了,不必去想这些有的没有,有刺客又不关她的事,她虽然在皇宫里失踪,可也因为这失踪让她过上了安稳的日子,至于她主子那边,反正宫里的奴才们她都认识,明个儿捎个信便行了。
想到这,五官便舒舒服服地开始睡觉,等待着新的一天的到来。
然而,让五官没有料到的是,她已然是这个谜团中的焦点,她的一举一动都牵动了周围人的视线,并且他们的一生也因为五官而开始发生了巨变,这是皇帝等人所没有料到的,更是陌寒所料不及的,她利用五官将阴谋开了一个口,让所有的人都往下跳,却也是逼着五官做出了潜意识的保护自己的行为,陌寒并不知道,生活对五官而言,越是逆境,她的生存能力便越强,当然,这是后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