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饥饿的时候需要进食,进食也是通过口腔。说明爱欲和饥饿一样是人的本能欲望之一,处于饥饿中的人不需要别人教他怎么吃东西,我也不需要。我近乎贪婪地和蒋枫接吻,胆子越来越大,力气越用越足,蒋枫终于开始动了,不是回应,是尝试推开我。
他没成功,从嗓子里滚出叹息般的声音。
等我实在不得不放开他大口呼吸的时候,他的额头和我挨在一块儿,鼻梁相抵,嘴唇潮湿。气息比我平稳得多,用一种很微妙的口气说。
“轩哥你……处男啊。”
我还没缓过来去解读这是不是一句嘲讽,蒋枫抬手扣住我的手腕,把我的胳膊拉了下来。这会儿我才发现自己的小臂搭着他的后腰,手掌正盖在他左臀上。
血液直冲大脑,我面红耳赤,没来及想出什么狡辩的话,林寒和孙彦豪勾肩搭背热热闹闹进来了。
这下什么也说不了,蒋枫一边懒洋洋地回应他们的搭话,一边脱了外套。深灰色的v领毛衣衬出他修长结实的身材,从领口露出的小段皮肤牢牢吸引着我的视线。
“你直勾勾盯着蒋枫看什么呢?”
孙彦豪越过我,随口问。
我笑骂“你管这么宽”,却在和蒋枫对上视线时,看见他忽然抬起手,用拇指缓慢地蹭了下充血的嘴唇。
我和蒋枫的关系变了。
虽然蒋枫没有明确点头,但他不抗拒和我肢体接触,默许我们的亲密,有时候我甚至会觉得他在刻意引诱我。
不过这也有可能是错觉,毕竟现在连看他喝口水我都能硬。
我好似一瞬间进入青春期,浑身躁动难安,频繁热血沸腾,满心满眼都是怎么把蒋枫哄出去开房。
寝室的不方便就在这儿,有林寒孙彦豪在,我碰蒋枫都得偷偷摸摸的。晚上给他盖被子攥着他脚踝都不想放手,有时候握得太久或是太重把蒋枫弄醒了,他就揽着被子坐起来,靠着墙冲我笑。大晚上的也看不太清,隐隐是一张英俊的轮廓,两个模糊的酒窝。
这把火越烧越烈,我估计我再不把蒋枫带出去我就得在寝室上他床了。
以前初高中闷头在被子里熬夜看小说的时候,常常会看到里面描写“脑子里想不到其他事”“血液冲上大脑”这种俗套的种马描写,看多了也就麻了,并不当回事儿。现在才知道再低俗的艺术也起源于生活——
周五上完最后一堂课,青天白日的,我拉着蒋枫就往校外走。
下午三点半,太阳还很好,北方不带什么温度的阳光洒满地面,渗着寒气儿的风扬起地面的落叶和尘土。
蒋枫今天戴了围巾,不为保暖,为搭他身上那件风衣。此刻风衣和围巾都敞着,被风吹得鼓起来一些,更显肩宽腿长,活像刚从哪个秀场下来的男模。
他不知道要去哪儿,我拉着他,他就来了。直到快走到校门口了才把脚步放慢了点,问。
“去干嘛啊?”
我停下,扭头很认真地看着他:“开房。”
蒋枫没反应,不知道是惊呆了还是什么,他和我在学院门口大眼瞪小眼好几秒,警卫亭里的保安都探头看我们。
我问:“你不愿意啊?”
蒋枫说:“我……”
我说:“我不弄到最后行不行?弄完给你买蛋糕?你昨天不是说想吃人民路那家店的新品么?”
蒋枫气笑了,压低声音:“你哄我跟你上床,就给买个蛋糕啊?”
我立刻认错:“那我应该买什么?给你买香水,还是包包、手表?”
蒋枫的表情很难形容,他一声不吭好半天,才说。
“我没带身份证。”
“我带了。”
蒋枫诧异地看着我:“我说我没带自己的身份证。”
“我知道。”我从兜里拿出两张身份证,搓开,露出我俩颜值差异巨大的证件照:“我带了你的。”
蒋枫很懒,他并不爱收拾东西,而且也很会丢三落四。从很早以前我就开始帮他整理大大小小各种玩意儿,对他生活物品的摆放位置比他本人了解得更为清晰。他常背的一个纯色单肩背包挂在衣柜挂钩上,身份证就放在包内兜里。
蒋枫眼神微妙地抽走自己的身份证,我把我的那张放回去,空出手去牵他。
他让我牵住了,看着我用手机打车。
他问:“你什么时候买车?”
我说:“等驾照考下来吧。”
随着一个又一个视频的产出,间或因为某些意外事件上上热搜,我抖音账号的粉丝量稳步上升,现在已经超过五百万。不管是和他人合拍视频还是接广告我都已经相当熟练,由此赚取的广告费用和衍生收入让我卡里有了一笔数目不小的存款。
不选那种大几百甚至上千万的豪车,买辆普通几十万的代步车还是绰绰有余。
虽然陈珊珊女士和孟城同志也在攒钱给我买车,但我不准备动他们的钱。除了认为该自力更生,还有就是我在跟蒋枫谈恋爱了,我要对他好一辈子,当然就得过父母的明路。
万一两位同志的思想工作没做下来,他们把我扫地出门,身边的保障当然是越多越好。我打算着以后开两个账户,一个给他们养老,一个作为神鹿专属饲养资金。
手机上显示有司机接单,距离我们还有五分钟。
我紧紧牵着蒋枫的手,对他承诺:“我准备先买辆奥迪,你喜欢什么颜色,让你选行不行?等过两年毕业我再换,往贵了换,也让你选。”
蒋枫笑了笑,脸颊被风吹的雪白:“干嘛让我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