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跟班儿金元就委屈了,嘀咕道:“当初在沈家的时候,你说人家机灵又懂事儿,花了重金聘请人家。现在新人胜旧人,就说人家贼眉鼠眼爱叛变老爷,你这是污蔑和性别歧视。”
何瑾当时就气愤了,一震袖子呵斥道:“领会精神,配合演出!”
金元见状,当时也浑身一震,然后换上一副标准的狗腿子模样,对着唐伯虎狞笑道:“呀呵呵唐解元,真是好大的名头。惹了我们老爷,知道什么下场吗?”
唐伯虎这会儿根本都没反应过来,活了小半辈子,还没见过如此不正常的主仆,当时只剩下傻眼。
可小月儿就哭了,跑到何瑾面前求情道:“老爷,你别把唐解元扔煤窑好不?你看他那瘦巴巴的样子,到煤窑不出半年就累死了”
此时唐伯虎就悚然一惊,也想起来了:不错,传闻这何瑾非但手段狠毒,还极为贪财。尤其酷爱将得罪自己的人扔他的煤窑中,既让人生不如死,还得
替他挖煤赚钱,简直丧心病狂!
“挖煤?”何瑾此时就冷笑了起来,绕过小月儿走到唐伯虎面前,用看大牲口的眼神仔细打量了一番,才开口道:“挖煤实在太便宜他了!”
“当街让我丢了那么大的面子,还让我的小妾哼,反正遇到这样的所谓才子,可要慢慢地玩儿才是,不把他玩到怀疑人生,我就跟他姓!”
听着如此嚣张跋扈的口气,唐伯虎第一时间就对何瑾的观感坏到了极点:当街吐你身上的确是我不对,可若不是你想看我,我会吐到你身上吗?
还有,你家小妾仰慕我的才名,那是她的事,这竟然也能算在我的头上?
由此,唐伯虎当即蹙起了眉头,不软不硬地回了一句:“何大人,你的确权势滔天。可再大的权势,也大不过一个理!”
“吐你身上一事,就算你要计较,对簿公堂我赔你一件衣裳也就罢了,难道你还敢草菅人命不成?”
“草菅人命?”何瑾一下就愣了,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回头对着金元和一众跟班问道:“你们听听,他居然以为我会草菅人命”
那些跟班儿当即也附和大笑起来,一副嘲讽唐伯虎的模样。
就连小月儿也无奈地叹息摇了摇头,轻声犯愁道:“完了完了,这书呆子彻底撩到老爷的嗨点了,现在连神仙都救不了他”
随即,就见何瑾忽然一掌拍在那桌子上。桌上的热水、茶壶茶碗,顿时随着桌子的破碎,哗啦啦地掉在了地上,一片狼藉。
何瑾就站在一堆木屑破碎旁,厉声吩咐道:“来呀,先给本官锁了!”
身后的那些跟班儿,当即拿出锁链扑到床上。唐伯虎一介文弱书生,哪里敌得过龙精虎猛的东宫侍卫,当即被锁了个结结实实。
“何瑾,你,你敢滥用私刑?”
“什么滥用私刑?你搞清楚,我才是奉公守法的大明好官员,你却是朝廷的逃犯。”说着,就盯着一脸忿怒的唐伯虎,冷笑道:“不要忘了,当初科举舞弊案后,陛下是将你贬斥为小吏的。”
“可你却引以为耻,多年来不曾赴任。陛下宽容大度不计较,但大明律法却无情,你擅离职守四年有余,今日本官就将你抓获归案!”
“好,好你们这些当官儿的,真是一丘之貉。”当年科场舞弊案,唐伯虎本来就是被冤枉的,多年来心中一直愤懑不已。
此时被何瑾一提,更是怒发冲冠:“我唐伯虎早就被你们害得家破人亡,今日还要被关入县衙大牢如此冤死在里面,也算给天下一个读书人个警醒!”
“想进县衙大牢,以死明志?”何瑾随后就笑了,拍了拍唐伯虎的肩膀,道:“少年不,青年你想多了,我会将你带你身边,慢慢地玩啊”
“这不可能,你又不是刑部、检察院、大理寺之人,有何权力囚禁处置我?”
“你自己刚才都说了,官官相护嘛白痴。”
说完何瑾扭头就哼着小曲儿出去了,很是心满意足的样子:“对了,就算塞鸭子一样也先喂他点饭,可别让他饿死了,那样就不好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