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像是一道天雷劈下,老夫人目瞪口呆,慕连枝面无表情,桑夕以帕捂唇、眉眼扭曲,姜氏身体晃了几晃,却在要瘫到的时候倏地又站了起来,瞬间像是炸了毛的公鸡:
“不可能!”
“他肯定是被人陷害的,他一定是被人陷害的,侯府这么大、外面这么多地方哪里不够他嚯嚯、什么时候不能玩?他好端端为什么要跑到宫里去作?”
“这不是提着脑袋找死吗?就是傻子也不可能做这种事。”
“有猫腻,他一定是被人算计了。”
越说越激动,越说越觉得自己说的有理,姜氏肿着双眼原地打着转,先是不满地狠瞪管家、而后又殷切求救地看向了老夫人:
“母亲……”
老夫人又何止是震惊,她也不能接受,随即也看向了管家。
“老夫人,据老奴了解,好像是因为新罗一行即将离开,之前观音诞的活动出了意外,后宫近来就安排了大大小小不少活动,后面可能有饯行酒宴。”
“因为新罗人喜欢听戏,这两日宫里就请了几个戏班子去挑选、配合,闲暇之余也有在各宫娘娘跟太后那儿试唱的,所以不少最近都住在宫里。”
“昨个有外臣命妇回京去给太后请安,正巧又有皇妃私下宴请新月公主,最后两拨人不知怎的就一起办了个小宴,应该是热闹到很晚。”
“不知道是有人提到了戏班专门过去了还是宾客碰巧路过,总、总之,戏班所在的一个院子走水了,惊动了不少主子都过去了,踹开门,就撞到了很不堪的一幕……”
管家换了口气的功夫,老夫人紧蹙的眉头却舒展了:
“就这儿?”
既然是戏班子所在的院子肯定没什么大人物,既不是宫里的妃嫔凌少匆又未婚,就是有点什么出格不雅的举动,也不算多大的事儿吧!
食色性也,不是人之常情?
一个醉酒、糊涂或者一见钟情情不自禁,随便找个理由就能推脱的事儿,怎么会闹地这么大?何至于用上“秽乱内廷”这么重的词?
不就是吓到了几个主子吗?
姜氏跟老夫人的想法如出一辙,两人交换了个眼神,都在想等风头过了,找辅国公府的人帮帮忙、说两句好话,大不了就把那丫头或者戏子娶了就是。
两人还在幻想美梦,管家却干笑地比哭都难看:
“老夫人,这不是一般的不堪,您、您去看看大少爷就知道了。”
管家还试图给两人提醒,姜氏却显然等不及:
“你别吞吞吐吐,不就是男女那点事儿?这又没有未婚的,你直说就是,大少爷怎么了?”
只觉得凌少匆肯定是犯错懊悔、也受到了惊吓跟打击才会如此,姜氏抽着帕子抹去眼角的泪珠,人还比刚刚沉稳了不少。
一噎,管家给气地不轻,当即也不顾及了:
“大少爷面可能废了,后面大出血,人现在还动弹不得,参与昨个事情的,除了大少爷,还有戏班子一个老生跟宫里一个小太监……三、三个人。”
“据说当时进去的时候,那老生跟大少爷在一起、还没分开。”
“所以,宫里的娘娘才受到了惊吓,太后也跟在后面、不小心也看到了,有娘娘还当场吐了。”
“因为着火跟惊吓的缘故,两人身体都僵了,最后强行给拽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