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很快就到了年初四。天刚刚蒙蒙亮,贾张氏就起来,催促秦淮茹去做早饭。吃了早饭,贾张氏又催着秦淮茹出门。两人走了差不多两个多小时,贾张氏和秦淮茹来到了四九城拘留所门口。
过了没有多久,拘留所的门开了。棒梗从里面走了出来。贾张氏看到棒梗的第一时间,冲到了棒梗面前,抱住棒梗,问道:“乖孙,你没事吧?!”
“疼!”棒梗忍不住叫了一声。
贾张氏心里一抽,急忙问道:“哪里疼啦?!”
棒梗哭着回答道:“奶奶,我浑身都疼!我都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们了!”
贾张氏也顾不得天冷,掀起了棒梗的衣服,看到棒梗身上青一块紫一块,反正身上没有一块好肉。贾张氏顿时急了,拉着棒梗就要往拘留所里面跑。门口的守卫拦住了贾张氏的去路,说道:“同志,你不能进去?!”
贾张氏说道:“凭什么不能进去?!我孙子到你们这里的时候好好的。出来的时候浑身是伤。”接着贾张氏见周围的人越来越多,立刻撒起了泼,哭泣道:“大伙快来看啊!他们要草菅人命啊!”
秦淮茹这时也配合的吼了起来,说道:“我儿子是犯了错。但是谁不犯错啊?!都说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可是我儿子到了这里,不是来改造的!而是来受虐待的!”
站在边上的棒梗看着自己奶奶和母亲的表情,虽然脸上依旧保持着受苦的模样,心里却是乐开了花:“奶奶!妈!你们继续闹!闹的越大越好。居然敢打老子,老子一定要送你们去吃沙子!”
拘留所外动静,很快就引起了里面的注意。很快今天值班的谢所长接到了通知,带着人赶了出来。谢所长说道:“同志,地上凉,你快起来。有什么话,咱们好好说。”
贾张氏说道:“你们不给我们一个交代,我就不起来!”
谢所长眉头不经意的皱了一下,向边上的人使了个眼色。边上的管教点了点头,走进了看守所。过了大约一刻多钟,刚刚那个管教又出来了,在谢所长的耳边嘀咕了两声。谢所长的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
谢所长沉吟了几秒钟,边去搀扶贾张氏,边说道:“大娘,你快起来。事情我已经清楚了。你放心!打你孙子的人,我们一定会处理。另外我让人陪你们带着孩子去公安医院,让医生给孩子做个检查。你放心!所有的费用我们承担!”
贾张氏刚想开口再要些好处。棒梗伸手拉了拉贾张氏,说道:“奶奶,您就别闹了。还是快送我去医院吧!我身上疼的厉害。”
贾张氏听棒梗说身上疼的厉害,现在也没了继续纠缠下去的心思,急忙说道:“同志,快送我孙子去医院吧!”
谢所长对边上的管教说道:“用车!把他们送公安医院!”
过了大约七八分钟,谢所长把棒梗、贾张氏和秦淮茹送走后,气呼呼的走进了拘留所的大门。很快谢所长把值班的管教全部叫到了一起,把棒梗的事情说了。随后又叮嘱在场的所有管教,一定要加强管理。不要再出现类似的事情。至于棒梗同一个牢房里的人,先对他们进行审讯,接着向上面打报告。然后就等着把他们送走。
棒梗他们还没到公安医院,那边的医生已经接到了通知。等棒梗到了医院,马上对他进行检查和验伤。前前后后忙活了差不多一个多小时,医生给棒梗开了一些治疗跌打损伤的药,然后又叮嘱了贾张氏和秦淮茹几句,就把人打走了。
来的时候有车送,回去就没有这么好的事情了。出了医院,刚走没有多久,棒梗就喊走不动了。秦淮茹没有办法,只能把棒梗背了起来。又走了一段,贾张氏忍不住说道:“乖孙,你刚刚拦着奶奶干什么?!你吃了那么大的苦,为什么不让他们赔钱啊?!”
棒梗说道:“奶!你不懂!我刚进去就受他们欺负。而且每天都吃不饱饭。上次我妈去看我,给我带的点心,我只吃到了两块,其他的都被他们抢走了。而且他们让我睡马桶边上,我不收拾他们,就咽不下这口气。所以我就故意去激怒他们,让他们动手打我。虽然我现在惨了一点,但是他们也别想好过。本来有几个人过几天就要出来了。这次他们可就出不来了,搞不好还要被送到大西北去吃沙子。”
贾张氏笑着说道:“哎呦!还是我乖孙子厉害!”接着叮嘱道:“棒梗,这事回去后,你不能往外面说。”
棒梗笑着回答道:“奶!你放心吧!我绝对不会往外面说。”此时棒梗忽然有些自信心膨胀了,说道:“奶,你就看着吧!我这一个月不是白关了。这次回去,我一定好好的收拾阎解旷!让他知道我的厉害!”
秦淮茹想劝棒梗几句,但是看到贾张氏的脸色,秦淮茹把到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心里更加迫切的想要再生一个。
快要走到南锣鼓巷的时候,棒梗忽然叫道:“奶!我饿了!”
“饿啦?!”贾张氏向四周看了看,说道:“走!我们去那边看看!”
很快贾张氏和秦淮茹带着棒梗走进了国营饭馆。这家饭馆中午只供应面和小饺子。面是菜汤面,饺子是白菜粉丝馅的素饺子。贾张氏狠了狠心,花了一毛五分,外加三两粮票,买了一碗菜汤面给棒梗吃。
都说半大小子吃食老子,这句话用在棒梗身上一点都没有错。秦淮茹把面端到桌上,棒梗根本不给秦淮茹和贾张氏说话的机会,从筷子笼里拔出一双筷子,也顾不得烫,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短短地几分钟,三两菜汤面全部进了棒梗的肚子里。棒梗揉着肚子,一脸满足的样子,说道:“这是我这一个月来吃的唯一一顿饱饭。真是舒坦啊!”
既然孙子吃舒服了,贾张氏也不说什么,催促道:“淮茹,棒梗身上有伤,你快带孩子回去。我刚刚走的有些太猛。我在这里先歇一会。过一会,我会赶上来的!”
秦淮茹那还不知道贾张氏心里的想法,脸上装出一副担忧的表情,问道:“妈,你没事吧?!要不要紧啊?!”
贾张氏回答道:“没什么大不了的。休息一会就行了。你快走吧!”
“诶!”秦淮茹应了一声,犹豫了一下,背着棒梗离开了国营饭馆。
贾张氏等秦淮茹带着棒梗走后,又等了一会,也给自己买了一碗菜汤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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