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回是真打算回学校了,她不想看到贺川,但是这会回学校,也没什么意思,她就想找几个朋友出来逛逛,电话打过去,没几个人说有时间,不是有约就是已经在喝酒了,还让陆回过去找他们。
陆回不想去酒吧,之前被贺川抓到过一次,她也就再也不敢去了。
手机突然又响了,她以为是朋友的电话,心情真郁闷着呢,也没看屏幕就接了,没好气说了一句:“我说了不去酒吧,别喊我了……”
话音刚落,手机那端的男人说:“陆回,你听清楚,我是谁。”
这声音想都不用想,除了贺川还有谁?!
陆回立刻看手机屏幕,赫然写着贺川二字,她惊了,但是又觉得没必要跟他解释,就说:“哦,抱歉,我以为是我朋友的电话。”
“接电话不看来电显示?”
她理直气壮:“不看的,我没眼睛看。”
贺川:“……”
陆回舔了舔嘴唇,他不说话,她又不知道说什么好,想了想,说:“你有事吗?”
“出来门口。”
“……”陆回心惊肉跳起来,看了眼大门口的方向,透明的玻璃窗外没有他的身影,她觉得他又是骗人,何况,她为什么要听他的话,不听了,随便他了。
“出来门口左转。”他又补充了一句。
“我在包间里。”
“你觉得我好忽悠?”贺川声音带着戏谑,他就站在门口位置,有柱子挡住,陆回看不到他,但是他的角度可以看到陆回,自然也看到了她今天穿的那套衣服,不伦不类,还露腰。
陆回心里冒着酸泡泡,咬着牙,还是照他说的,走出门口,左转。
贺川就站在那,他今天穿了件黑色衬衫,衬衫底端整齐扎进了裤腰里,露出劲瘦的腰,他个子高,比例好,穿什么都是好看的,他今天没把头发梳起来,额前的刘海有些长了,挡住了眉毛,显得没有攻击性,表情柔软,浑身像是渡上一层光。
贺川看到她出来,收了手机,抬腿朝她走过来,很自然牵起她的手腕,往另一边走去。
他手掌很凉,她像是被冷了一下,又挣脱不开,低着头,跟着他走。
走到了无人的角落里,有绿植挡住,灯光昏暗,贺川把她抵在坚硬的墙壁上,他弯了腰,可以和她平视,才一字一顿说:“不怕我?”
陆回不明所以:“啊?”
“怎么不挣扎,不是讨厌我?不想跟我在一起?”
陆回听懂了,抿紧唇,无声凝视他,虽然视线很黑,她看不清楚他此时是什么表情,但是她可以根据他的语气判断他这会就是在嘲讽她,怪她刚才就该挣扎,不然对不起他对她的看法。
可她又很委屈,他什么都不懂,也不考虑她的感受,当初说拽她下泥潭就拽下,不给她反应和适应的时间,换做任何一个人,也没办法接受啊,她只是想要一场很正常的恋爱,如果他给予她足够的时间接受,等她慢慢看清楚自己的心,也不会变成今天这样。
贺川迟迟等不来她的回答,他重复问了一句,语气冷硬:“说话。”
陆回低声闷闷说:“没什么好说的,我也不想说。”
“必须得说。”
“有什么好说的,反正我在你眼里,召之即来挥之即去,你生气,不高兴,就可以耍我,你一向蛮横惯了,我又不是不知道。”还对他抱有期待,拉倒吧,她真的很讨厌这样的自己。
贺川冷笑,讥讽道:“你跟唐阙在一块谈恋爱的时候,你就想过我的感受了?”
陆回脸又红又燥,不过并不意外贺川会知道,唐阙的姐姐是唐怀怀,她跟唐阙好的那段时间,唐怀怀肯定是知道的,知道了告诉贺川也很正常。
贺川说:“我对你的意思一直很明确,是你看不上我,躲我跟瘟神一样,我不就放了你一次飞机,就这样生气?陆回,你不要太双标了,我才做了什么。”
陆回鼻子发酸,被他刺激的,此时此刻除了委屈还是委屈,她说:“那你拉着我干嘛,我也没要求你看上我。”
贺川语气更冷了,说出的话一句比一句嘲讽,一改往日对她温情的模样,变得让她觉得很陌生,“所以这怪我不要脸纠缠你。那你为什么给我打电话?玩我吗?恩?”
陆回不想掉眼泪,又控制不了情绪,所有委屈就倾泻出来,她不甘示弱,说:“你爱怎么说就怎么说,我也不想跟你解释,因为没必要!”
贺川握着她的肩膀逐渐用力,她疼的皱眉,他也没松手,其实陆回怕他会动手打人,她真怕疼,可是等了一会儿,他没有动作。
“……”
“陆回,有你的,一边和唐阙大街上接吻,一边吊着我,真把我当备胎养。你这么小的年纪,看不出来啊。”
陆回脸色惨白,可是她没有跟唐阙在大街上接吻啊,什么时候的事?她跟唐阙是谈过恋爱不假,但是什么都没有做,唐阙的确有跟她要求过,想有更亲密的举动,但是她害怕,也很排斥,拒绝了。
后来唐阙和唐瑶睡一起,她给他打电话,接电话的是唐瑶,唐瑶故意又说了这件事,她才知道唐阙和唐瑶一直有联系,而且还睡了,唐阙有经验,想睡她也是情有可原。
但她不是这种人啊。
“我什么时候和唐阙在大街上接吻了?”
“继续装傻。”
“贺川,你不要血口喷人,我没有做的事情绝对不会认,我说了没有就是没有。”
贺川改捏她尖细的下巴,指腹摩挲她的皮肤,冷冷道:“你没有,那我眼瞎了?”
“你既然认定了,我说什么你都不听,不相信我,又干嘛喜欢我。而且我单身,我想跟谁在一起就跟谁在一起,我再也不理你了,我就算真喜欢你,我也不要你,我不要一个只会怀疑我,让我难过的贺川,我要以前的贺川,现在的贺川不是我以前认识的贺川了。”
她也不压抑情绪了,放纵似的哭出来,把这段时间的委屈都哭出来,尤其他刚才说那么过分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