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沉洲记得千枝的精神力的类别。
很特别的侵入式治愈系。
现在他总算明白了这种类别的含义。
闭塞淤积的情绪回路被小巧的枝叶入侵,缓缓撬开,让那些肮脏痛苦的情绪汩汩流出。
还有那些难以纾解的快意和被藤蔓的叶片包裹住舔舐的舒适感。。。。。。
“陆医生,我怎么了吗?”千枝看着男人有些讶异的神情。
“您的精神力很繁盛,就像您的这些枝条一样,具有很强的生命力。”陆沉洲作为席医生,还是第一次看到这样能够迅进化的向导。
不仅不会被哨兵掏空精神力或者被吞噬,而且还会将哨兵的负面情绪转化为生长的能量。
说不定。。。她会成为帝国最强的向导。
“哦。。。谢谢医生您的夸奖。”小姑娘眨巴眨巴水润的黑眸,像株真正的植物一样慢吞吞地思索着。
男人的手指再次轻颤:“您太客气了。”
帝国的向导已经被惯宠出了极度跋扈的性子。
他还是第一次从向导的口中听到感谢的字眼,这实在是让他感到震惊的同时,心脏感到一阵陌生的悸动。
好想,让她成为自己的向导,标记自己,让自己属于她。
千枝舔了舔有些干燥的上唇,将视线定格在陆沉洲的额角上。
那里还有一滴汗液,闻起来像是罂粟或者是曼陀罗花那样馥郁诱人。
她刚才才吃到花蕊的部分,不知道他本人是不是和精神体一样好吃。
还有,那个救了他的男人。
她还记得他被阳光晒得微黑的肤色,还有温热皮肤上的味道。
有点像融化的黑巧克力,微苦中裹着浓郁的香甜。
“陆医生,那个救了我的人呢?”她四下张望。
从苏醒到现在已经有一个小时,那个男人一直也没有出现。
陆沉洲的神情变了变。
如果是别的向导,有可能希望那个不知礼数的男人尽快消失,而这个女孩也许。。。会不一样。
他手指微微攥紧,躬下身低头。
“请您,帮帮薄澜。”
。。。。。。
第九区军部审讯室。
男人劲瘦双腕扣着锁链,被牢牢拴在刑椅上。
“薄澜,”坐在他对面身穿军部制服的黑男子表情带着些不易察觉的嘲讽和幸灾乐祸,“在热期攻击向导,你可认罪?”
安格看薄澜早已不爽很久了。
年纪比他轻,却已经一跃到了上将的位置,与他平起平坐。
不过他看管的也是最偏远的第九区。
而且还在热期攻击了帝国最珍贵的向导。
估计军衔不保的同时,连性命也堪忧。
即使是再优秀的哨兵,或是血统再纯正的皇族,伤害了向导也是最严重的罪行。
薄澜眼睫垂下去。
他应该是伤到了她,没有向导能够承受他恐怖的负面情绪。
他已经接受了三轮药物治疗,但情绪波动仍然迅到达了临界点98%。
所以他被迫带着止咬器,军区的所有人都知道他们的上将即将狂化成毫无理智的野兽,连下一任上将的人选也已经走上日程。
他不害怕被销毁,但他害怕给那位只见过一面的小向导带来不可磨灭的伤痕。
她昏倒时的身体那么轻,就像是一片羽毛般坠落到他的怀里,但是却让他的心沉甸甸地坠到最谷底。
如果他的销毁能换来她的安然无恙,他愿意。
“我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