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秋皙打量着尚显错愕的江河,道,
“毕竟你看起来,不像是会纠结正邪的人。”
江河摇了摇头:
“我觉得惊讶,只是没想到江宗主会承认的这么坦率。”
“这并非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她是真这么认为的。
江河也道:
“的确,相比某些只想背后捅刀子,坐收渔翁之利的伪君子而言,光明正大的抢,反倒更讨人喜欢了。
更何况,如江宗主所言,立场不同,自不能以正邪辨之。
剑宗在那大小宗门眼中,是杀伐无度的邪魔外道。
但在那黑云压城之时,听着耳畔传来着安心剑鸣的无辜百姓眼里,剑宗修士,又未尝不是拯救天下的圣人。”
江秋皙微微眯起了眼,嘴角勾起一抹未被察觉的弧度。
她淡淡道:
“不错。”
“不过江宗主若是不知道什么邪教的话,那这邪教、‘浊仙’应当都是在这一千年里才出现的了。兴许江宗主日后会碰上也说不定。”
江河想了想,顷刻间又想到了一件至关重要的事情,他转而问,
“对了,那‘天庭’呢?江宗主可知,天庭是何物?是仙人飞升之后,所建立的道庭么?”
如今的江河,对这个世界的了解实在少之又少。
如今有了和江宗主聊天的时间,不如趁此机会彻底扫盲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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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庭?”
但江秋皙仍是不曾听闻,
“至少在如今,我还不曾听过有什么‘天庭’存在。但我知晓,修士跨越灵境桎梏,渡劫飞升后,便会脱离生灵洲,去往更高的天穹。
兴许千年后的‘天庭’,亦是那穹空之上的仙人所设立。”
“这样么……”
江河没想到,那青玄子提及的‘天庭’,竟是最近才新立的道庭。
不过这倒也无关痛痒,最多是晚知道一些内幕而已。
既已踏入仙途,迟早要与那天庭扯上联系,同样不急于一时。
见江河没什么要问的了,江秋皙也便将话题,引回她先前被匆匆打断的时刻:
“江河,我且问你一件事。”
见宗主大人语气生冷,江河也不免正襟危坐。
“你可与外人提起过,你我跨越时间相遇之事?”
江河如实回答:
“从未。主要这种事情,有些耸人听闻,说出去于我而言也并无什么益处,我没必要自找麻烦。”
江秋皙点了点头:“我提起过。”
“嗯?江宗主是遇到了什么状况么?”
“剑宗覆灭一事非同小可,我既为剑宗宗主,在存亡之秋时,定然没有隐瞒藏私的理由。可就待我想要将此事告之他人时,我却感到有什么事物掐住了我的咽喉,让我没办法说出半个字——
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么?”
江河知道宗主大人不可能与自己开玩笑,思忖片刻,便答道:
“两种可能,一是有什么更高的存在,策划着这一切,把我们二人当作实现他目的的桥梁,所以我们所做的一切,都在他的控制之下,故而无法声。
第二种,则可能是……因果律。”
“正是。”
江秋皙毕竟活了千年岁月,虽然不曾触及到时间的道理,但对于因果也有着自己的认知。
因果律的存在,便奠定了‘过去不可改变’的事实。
正因过去不可改变,所以当你试图以某种方式改变过去时,也便会被因果的规律所修正。
其表现形式便是——
让你说不出想说的话,让你做不了想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