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河把青玄子的储物袋贴在了自己的衣袖里,那棕灰色的布兜便宛如融合到了衣袖里一般,消失地无影无踪。
“原来书中说的袖里乾坤,是这个意思。”
顾青山觉得颇为有趣,惊奇道。
江河笑了笑,没搭腔,又将目光放在了青玄子的丹田处。
已有蕴含微风的灵丹,自他的身体里脱颖而出,浮在了腹上三指远的位置上。
那灵丹的躯壳缺了半块,就连仅剩的部位都已龟裂,想来是青玄子道心崩塌后的后遗症。
江河能感受到,里面尚还蕴含着诸多灵气,并不逊色于阮酥酥留下的那颗。
他思索了片刻,便向顾青山道:
“我接下来要恢复些灵气,不然身体虚弱无法赶路,你且帮我好好看着一旁。”
“那你动作快些。”
顾青山虽然很想早点赶回家,但剑山距离锦京城的路程并不算短,也不能急于一时,便也应下了江河的合理需求。
见顾青山善解人意,江河便又道谢一声,转而开始观想起无名功法,开始汲取灵丹中的灵气。
他又坐到了那一片虚无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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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他本可以不去冒险,汲取青玄子的灵丹的。
毕竟虽然尚有灵气剩余,但只要汲取了灵丹,便注定会被死者的执念与意识所冲击。
但江河对青玄子的手段,仍是有些未待解答的疑惑。
诸如那修习‘阴血’的法子从何而来、前十二位大师兄都是为何而死、这青玄子本有一身清流刚正的法力,又是从哪里得来的汲取他人气血的功法……
既然已经身处疑惑之中,便不能再一知半解。
了解到这些有关青玄子的内幕,总归是有好处的。
想罢,他便着眼于眼前的画卷之中,想看看青玄子能否留下什么有用的意识。
许是距离青玄子死亡的时间尚短,江河所能看到的,不再是如观想阮酥酥意识时的片段。
他竟是从青玄子的少年时期开始看起——
那时的青玄子因父亲好赌,而家道中落。
待父亲败光家产,上吊自尽后,母亲也因一场大病而一命呜呼。
走亲访友,却投宿无门的青玄子,绝望之下欲要投河离去,却恰巧被一道人看重,拜入到一小小宗门之中,作为那道人的亲传弟子,开始参悟长生大道。
江河心想,也许青玄子那偏激的性格,早在年幼时便已然有了地基。
青玄子颇有天赋,灵台与天地间的风灵气更为亲和,这为他的修行提供了极为出众的上限。
于宗门修行二十载后,修为小有所成,抵达人六之境。
随后他感到自己居于瓶颈,为寻求突破之法,便拜别师尊,离开宗门,前往整个生灵洲游历。
这段时间里,他先屠杀欺辱过自己的亲邻满门,斩去心魔。
后又踏过秘境、结识诸多道友,争名夺利,为长生修道而冒险拼命。
他曾生死一线,也曾与虎谋皮,在修行界的摸爬滚打,让他对力量与长生的认知更深一层——
这看似美好的修行界,却比那凡俗人世还要吃人。
在世间游历修行三十年,他已有六十岁,已然塑起那至高的第九级阶梯。
灵台五境,每突破一境,便要经历一劫,雷劫降下而不身死道消者,便能蜕去曾经凡胎,迎来一次升华。
而在抵达人九境之后,青玄子在夯实地基的同时,又花了二十年的时间准备渡劫之法。
但天不遂人愿。
算上寻求都渡劫之法的时日,这场雷劫,青玄子等了五十年。
那时,他已有一百一十岁。
青玄子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自人一境突破至人九境,只花了五十年有余的自己,竟是始终找不到人境与地境之间的契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