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师父明明知道这些,却闭口不谈,应是怀揣着别样的目的!
甚至,这山中鬼魅本就与他有关!
这也能解释,那明河师兄没有在受灾后第一时间就将此事公之于众,而是过了将近一周的时间,才神神秘秘的以玩笑口吻告诉他们。
明河师兄兴许了解到了内幕,但被师父所挟持,只能用这样隐晦的方式告诉他们!
王振凭借支离破碎的信息疯狂脑补,他感觉自己触摸到了真相。
“没想到,明河师兄其貌不扬,平常也不与我们往来……暗中竟如此为我们着想么。”
王振喃喃道,
“不对,现在根本就不是考虑这个的时候。如果山上真的十分危险,那我现在最应该做的……不是逃么?”
王振本就有过偷偷下山的念头,而今这个念头也因意外来客的造访,而死灰复燃了。
先前没有离开,是因为没有机会,他也没有那个动力。
说到底,那一切都只是自己的猜想,他没有一个源动力支撑着他做出决定。
而现在,认为自己触摸到真相的王振,深知自己不能坐以待毙了。
虽然在雨夜下山十分危险,但当下好像也不会有什么,是比呆在这个鬼地方还要危险了。
更何况,如今下雨,不会有什么人在道观乱窜,风雨声也能遮住自己的脚步,以掩人耳目。
这不是完美的时机,但似乎是当下处境中,最值得一试的时机了!
“说做便做!”
想通后,王振不愿多留,甚至连行囊都没有收拾,就匆匆打开了房门。
眼前一片漆黑,头顶本该有明月与星空,却被浓密的乌云给遮得严严实实。
但好在他是修行之人,哪怕未曾突破人一境,也受灵气的熏陶而改变了五感,倒还勉强看得清楚。
不顾雨水打在自己的肩头,他蹑手蹑脚地向着后山而去。
……
待王振离开那简陋的屋舍后,顾青山自屋舍旁的密林里缓慢钻了出来。
“没想到这么轻松,演砸成这个样子,也能把他们吓跑……看来这道观里的其它弟子,也早就感觉到了这道观的诡异。”
她手上提着杆一人高的铁铲,那是江河临别时,赠予她的礼物,也能充当她逃离时的‘兵器’。
毕竟她在战场上用的那杆银枪,早就已经在受伤时跌落在深山老林之中,纵使被青玄子捡到,估计也是毁了或者扔了——他也不可能允许顾青山这个将军,在道观中找到一把趁手的兵器。
江河在下午时,便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她全部计划。
而顾青山只需要配合着演一出戏——
凭着先前的铺垫,扮作那江河故事中的‘女人’,在钟声响起后以最快度将剩下的弟子赶下山去。
随后,她便可自行离开,不会再有人拦着她。
至于青玄子那边,自会由江河应付。
顾青山照办了。
她其实是最后才来到王振的门前,道观仅剩下三位普通弟子,有了江河先前的铺垫,这并不需要花多长时间。
如今她也可以沿着那后山的路自行下山,再独留江河一人在道观中了。
可她回想着江河的行事风格,却总觉得事情并不如他说的一般简单——
他只告诉自己可以逃了,却没明言自己能否逃走。
“他……不像是一个会因为怜悯他人,而牺牲自己利益的人。”
前不久她还看见孙二才倒在江河面前时的画面,那时她意识到青玄子的到来,为了避免麻烦便匆匆装睡。
回想着江河当时的反应,与多日来对江河的粗略印象,她忽然拧紧好看的眉头,迟疑了起来:
“那他告诉我的计划,兴许有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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