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忘补充,“在洗浴中心见过。”
什么洗浴中心还有这种没素质的情侣啊。
祖今夕深吸一口气,车都快开到她小区了,她转了好几圈,很想把梅池丢在路边。
随便什么酒店,住一晚就可以,以后她也……
以这个女孩对水族馆的执念,恐怕她们还会见面的。
祖今夕开始懊悔今晚的决定,是暴雨天影响了她的判断,还是她的好奇太不受控制?
“虽然你长得还没我好看,工资也不高,但你的车很贵。”
梅池也很矛盾,她穷酸又在吃的上面奢侈,进口鲨鱼肉难吃又昂贵,祖今夕才不会买。
不知道是不是太早出社会,她偶尔成熟,懵懂显得可笑又可怜。
“你很怕冷,如果你住的地方没有地暖,冬天可以给你暖床。”
现在还没到冬天,她已经开始展望了。
祖今夕跟不上她的思维。
她的车停在路边,雨夜下的城市繁华又冰冷,她对上梅池认真的目光:“家里有空调的。”
梅池:“暖气是往上跑的。”
祖今夕:“我有电热毯。”
梅池:“电热毯很容易上火。”
她简直没完没了。
祖今夕问:“你为什么觉得我怕冷?”
她上班不过三个月,在这之前和梅池毫无交集。
三个月前,那是最热的时候。
长发湿答答垂在肩上的女孩抬了抬下巴,喏了一声,“你已经穿上高领毛衣了,两件。”
“今天给鼻涕小孩盖章,他说你的手像僵尸。”
她不是一直站在角落里吗?
鲨鱼馆也算人来人往,到底什么时候偷看我的?
祖今夕疑问冒出的速度比雨刮器的频率还高。
梅池却也看到了路边一排的小吃店,自然地解开安全带,说:“你要请我吃饭吗?”
女人快了一步锁车,“你怎么听不懂人话?”
她有些无奈,“我给你开个酒店你住一晚,洗个澡,再请你吃个饭,没有别的意思。”
梅池打不开车门,她的力气可以掰断车门的开合器,曾经有人试图这么困住她。
在卡车里,在深夜里,在她无数次的落单时。
可她从来都是落单的。
梅池知道自己不一样。
妈妈说她们是饵人,都市传闻都不会存在的物种,和人唯一的区别是力气很大。
他们会有很炙热的欲望。
食欲是最基础的。
“可是我有。”
梅池没有看祖今夕,这个女人的脸不好看,却依然给人很干净的感觉。
这个密闭的空间也有点像妈妈还在的时候,梅池的小房间。
她知道这是很冒犯的话,可饵人本就没什么廉耻。
学校教过的很多东西在生存面前都成了摆设。
哪怕梅池可以卖力气生活,但她想要别的。
她不知道自己能为这个人做什么。
祖今夕从未想过自己三十多岁还有被高中生表白。
不是表白,也不是高中生。
是寄生。
怎么有人可以把寄生说得这么理所当然。
车因为停下自动开了室内灯。
祖今夕甚至不知道这个女孩叫什么,她头痛地掐了掐眉心,听到一声。
“阿祖,我会自己赚钱给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