磨灭人性、失去对一切的感知,审判掌管世界的秩序。
世界的新生与死亡都在掌握之中。
最初的世界也改了无数名字,飞升后一切重头开始。
部落刀耕火种、识文断字征战割据、婚丧嫁娶民风民俗……又循环往复。
直到她成为距离天尊最近的小神,住在上界最好的地段。
天河是小神居所的一部分。
临水一捞便是一个世界,或者一个人的缘起和缘灭。
这个世界循环了几千次,变化不是很大。
平均一千年出现新的转折,万年能飞升一人便算不错。
很多凡人重复轮回,贪嗔痴癫狂。
重开不知道多少回的世界,有一条蛇总被剖开。
历史隆隆向前,没人在意它的痛苦。
反正第二次,第三次……无数次,它还是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要怎么样才会有不同的选择呢?
好奇一旦出现,就不会消失了。
因果来了。
缘分势不可挡。
丁衔笛做过无数次的梦,一直不懂为什么自己会手欠到那个地步。
往下面丢一根骨头不亚于在小区高空抛物,丁获知道绝对会骂她有病。
如果见了无数次剧情迭代,有一条蛇神神叨叨每次叼人类小孩。
她绝对会想看看是什么畜生比人还像人。
就这样。
哦,就这样啊。
还是有病的手欠。
但喜欢不就是始于好奇,想知道更多吗?
在上边待太久,做人的滋味都不记得了,最后丧失任何情绪,神也浑浑噩噩,不如做人。
丁衔笛从跪拜的凡人中走过,巨大的压力从天幕落下。
旁观的一些散修错愕地看着在跪地人群中缓缓向前的女人,问:“那什么人啊,不要命了吗?”
丁衔笛一袭麻衣,扯掉的面皮早就碎裂。
她身上涌动着的神力与这股召神之力本就同源,又因为她的神魂诞生于这片土地,地气是无论循环几万次都相同的东西。
全域的地气都为她所用,听她差遣。
觉醒的神骨引导着这股伴随下界天尊的神力注入地脉,这段时日巴蛇挖出的暗道成了最佳的口子。
巨响频频,地下似乎有什么颤动。
神力顺着矿脉蔓延,像打火机点坏掉的煤气灶,一下一下,试图激活枯萎的世界灵脉。
司寇荞搀扶着明菁站在一旁的屋顶。
跪在梧桐烂树边的百姓动弹不得,风吹得唯一站的女修衣诀翩飞。
丁衔笛虚空拔出她的剑,赤金伞徐徐向上飞去,霸道地拂去公玉家修士的攻击,覆盖了整个梧州城。
拂雨斗转箓引动雷鸣,地上地下颤抖隆隆,幽蓝的灵脉之光照彻寒夜。
“公玉家真的能召出神来?”
明菁旧伤未愈,完全是靠倦元嘉的修为吊着前来报仇。
“谁知道呢?若是有神,也只会袖手旁观,没人在乎我们的死活。”
司寇荞语带讥讽,并不相信。
没料到那道光亮通天的梯子似乎真的有人下来。
一身雪白,看不清面容,裹挟着更强烈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