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口检查的问了几句,撩开游扶泠背着的黑布看了两眼里头,发现是蛇窝,更是浑身发毛,“你带着些进去做什么?”
“婶婆生病了,要补补身体。”
梅池抢答,挤开了凑得很近的巡兵,嘿嘿傻笑,还要抓出一条蛇,问:“大哥,你喜欢的话……”
巴蛇都被改成了猪鼻蛇,挎着蛇脸,很给力地嘶了几声。
“拿走拿走——”
梅池冲游扶泠眨眼,“走了,姐姐。”
她笑起来满口黄牙,游扶泠眼前别开脸,心想这幅尊荣,祖今夕到底怎么夸得出可爱的。
低头一看,自己的手也粗糙丑陋……
还好丁衔笛还是条蛇。
城内早就有安排好接应她们的人。
游扶泠第一次来梧州,站到目的地匾额下越看越眼熟,像是来过。
过了好半天才记起,这是翟索的故居。
“你怎么还站着?”梅池都跨进去了,看游扶泠还呆呆的,担心她身体不适,又走了回来,“你要吃颗丹药吗?”
游扶泠摇头,来接应她们的翟家人态度极好,说少主还在外经商,归期未定。
既然是凤君安排,他们都会打点好的。
巴蛇探出脑袋,似乎也觉得此地似曾相识,“阿扇,这不是……”
梅池一无所知,要吃的去了。
管家带着客人走过院落,简单介绍了几句,知道她们是来参加公玉家游神庆典的,表示还有几日,可以稍作休息。
游扶泠指了指那布满荒草的小院,问:“我可以住在那么?”
管家是个上了年纪的老妪,笑道:“那处别院荒了有阵子了,我们这有现成的客房。”
游扶泠:“我可以加钱。”
巴蛇:……
这不是阿扇从前和款款住过的么?
一笼蛇里沉睡的丁衔笛无知无觉,不知道时间之外还有不可思议的故地重游。
“小姐说笑了,您是客人,您的吩咐我们会办妥的。”
管家很快命人打扫院落,梅池过来的时候收拾得差不多。
暮色时分,游扶泠坐在竹凳上,蛇笼打开,凑数的小蛇放生。
巴蛇盘在茶盘上当装饰,丁衔笛还是猪鼻蛇模样,合着双眸,蜕掉的壳被游扶泠收好了。
“游扶泠,我们晚上去酒楼和阿祖他们碰面。”
梅池手上的信笺化为粉末,树上的鸟似乎是冷如凤派来的,催促她们快些。
“她们很急?”游扶泠问。
“是我着急!”梅池腰粗了两圈,她从前不在意自己天生骨重,被冷如凤改了之后走路都不灵活,哼哼道:“我想阿祖了。”
游扶泠:“那你先走,我在此休息。”
她也看不出半分从前冷傲的宗门天才模样,这座宅院的随便拉一个丫鬟都比她们细皮嫩肉。
她们明面是外乡投奔管家的穷亲戚,安排进这座闹鬼的宅院也算好命。
梅池不懂丁衔笛和游扶泠的前世,哦了一声,几步后转身:“你和一块吧,万一把你弄丢了,二师姐会不要我的。”
游扶泠:“她要过你吗?”
梅池已经不会生气了,“幼稚!”
头顶那只鸟等得有些不耐烦了,叫唤了好几声。
梅池急着去见祖今夕,顾不上游扶泠伤春悲秋,把人扛走了。
就算全盛时期,也没人能躲得过饵人的较真。
梧州的客栈内,跟随冷如凤经过多重盘查入内的司寇荞一行人正要离开,同行的练何夕忽然感受到熟悉的气息。
她探出窗外看,热闹的人群中,一个膀大腰圆的姑娘拖着一个纤细的黄脸女子,如果不是性别一致,实在太有强抢民女的风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