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俏半握了握拳头,“谢叔,你帮我找找看,能不能找到她。”
谢安一怔,不解。
不过被沈俏盈盈双眸恳请着,谢安自然不会拒绝,陪着沈俏去找。
不过找了一圈,问了医生,也没人注意到舒妙的处境。
半个多小时下来,一无所获。
谢安见沈俏还不肯罢休要继续找下去,他一把拉住沈俏的手臂:“太太,兴许是有什么急事走了吧,你别找了。天快黑了,你又大着肚子,这不太安全。”
早前沈俏险些被害流产的事,即便是现在,都让人心有余悸。
知道轻重,沈俏也没坚持。
回到车上,谢安问她:“太太,你急着找那位小姐干什么啊?”顿了顿,他又揣测道:“难道太太你跟她认识?”
但送舒妙来的过程,沈俏的反应,明显是不认识的。
沈俏摇摇头,淡道了声没什么,也没解释。
谢安心里虽然觉得奇怪,但见沈俏不想说,也识趣没多问她。
沈俏靠着座位,脑中想的全然是舒妙的容貌,和身份证的姓名。
舒妙,舒妙……舒妙婧之纤细腰,这是长姐的名字。
沈从山是个文化人,酷爱诗词歌赋。她跟长姐的名字,都是爷爷给取的。
早前沈俏一直觉得那张脸很眼熟,像是在哪里见过。
直至刚才舒妙那声小俏脱口而出时,那股感觉就愈发的强烈。
是了,长姐!
那张脸像她,像她的姐姐沈婧。
爆炸案发生的时候,沈婧不过十五六岁,脸蛋还没有彻底长开就已经极其漂亮。刚才那个女人,眉眼轮廓都依稀有少女沈婧的模样,仔细一辨认,若说是长大后的沈婧,不足以为奇。
但长姐不是已经死在了十七年前那场邮轮爆炸案里吗?
为什么会出现?
难道当年长姐没死?沈俏还记得,当初捕捞的尸体里,确实没有沈婧的。可要是没死的话,为什么她不来找自己?爷爷过世后,她被托孤给厉家的事,几乎人尽皆知。
沈婧若是活着,尚存人间,想要找她不过是轻而易举的事。
可这十七年来,沈婧从未出现过。
沈俏觉得不可思议。
无论刚刚哪个人到底是不是长姐沈婧,直觉都脱不了干系。她肯定是认识她的!既然认识,那刚刚为什么要否认?不跟她相认?
前几天在广城先她们一步去祭拜父母的人,以及沈家祠堂里的脚印。
种种痕迹以及猜测,都不由让她愈发笃定刚刚那个女人,就是她的姐姐沈婧。
沈俏心里有太多的疑惑,却无从解答。
过多的信息交集在脑袋里,快要把她的小脑袋瓜给挤爆了。想着想着,沈俏靠着边缘,在后座里就直接睡了过去……
医院——
闻律接到电话,听到乔曼醒了,第一时间就赶到了医院。
他到的时候,楚蔚蓝正好在病房里陪着乔曼,一看到闻律过来,她便站了起身看着闻律,又看了眼半坐在床里,脸色苍白,眼神空洞呆滞的乔曼,向他使了个眼色。
多年好友的默契,无需多言,闻律就领略了她的意思。
闻律迈开长腿走至病床前停下:“曼姐。”
磁性的声音落在耳畔,乔曼脸上才有了一丝反应。纤长的睫羽轻颤,她翕动着唇:“你怎么来了。”
“好点了吗?”
乔曼一声不吭的点头,如同一个提线木偶。
楚蔚蓝无奈的喟叹了一口气:“醒来后就一直这样。”
“曼姐,你找闻森什么事?”
听到闻森的名字,乔曼垂放在病床的手掌拢紧,握得太紧,指节都开始微微泛白,纤瘦的身躯轻轻发抖。
闻律脸色一变,修长节骨分明的大手握住她的双肩,在床边坐下:“曼姐。”他唤她,试图让她冷静清醒看着他:“你跟闻森都说了什么?”
“闻森……没有,没有!”乔曼摇头,双手抱着脑袋,语调从最开始如同死水一般的低喃渐渐的变得复杂:“我没有,我……”
“他是不是威胁你?”
乔曼瞳孔紧缩,颤抖着嘴唇拼命摇头:“我……”
眼见着乔曼情绪愈发激动,楚蔚蓝一把拉住了闻律,忙不迭开口喝止:“闻律,你先别问了。”她拧眉严肃道:“她刚醒过来,情绪还不稳定。闻律,我知道你关心曼曼,但别操之过急了,先让她冷静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