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王妃听着若水的话,思绪百转千回。
若水还在旁边分析着。
“若是王妃还不放心可以跟着小姐一同去,以王妃的身手,能自保也能保护小姐,王妃也能安心。”
跟随?
安王妃不是没有过这个念头。
不过听嘉嘉的意思是只跟国师一同去,不带别人。
她如何能跟?
若真要跟也只能跟着嘉嘉去南宁国……
安王妃目光微沉,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眉心微拢。
若水也安静下来让她自己思索。
外边的丫鬟突然进来。
“王妃,小姐在院门口坐着不离去。”
丫鬟和侍卫也是劝了许久没办法才进来通报的。
“让她进来。”
安王妃如何不知道这从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心中在想什么。
她的面色趋于平静,语气平淡,目光落在院子里,看着那小家伙抱着碗亦步亦趋地走进来。
她走的度不快,依旧是停在门口,眼巴巴的看着安王妃。
“娘亲吃饱了吗?娘亲吃饱了可以听我说话了嘛。”
一大一小的目光相交,一个风平浪静,一个真诚炙热。
嘉嘉眼中的执拗落入眼,安王妃突然想到昨日安王同她说的。
安王说嘉嘉眼里的执拗和她的一样。
她爹娘也说过她倔,认定之事铆足劲儿要去做。
年幼时,母亲曾经心疼她不愿意让她寒冬腊月也跟着几位兄长晨练,每次她练得身上淤青母亲就会怪爹爹下手狠。
爹爹也曾因为母亲的话劝她,“为夫不求你能上阵杀敌,只想学了日后能保护自己。”
她不愿,她自小就极为崇拜爹爹和叔伯能为国效力,驱走敌寇,受百姓尊敬。
大哥第一次上战场回来,同他们诉说着边关的风光,还有战场上的惊心动魄时,她就越坚定心中要从军的念头。
世间对女子多为苛刻,也从无女子从军之说,爹爹说会很累,她偏要做那第一人,付出的汗水不比兄长的多,就是为了能让爹娘放心让她上战场。
初上战场前,娘眼中含着泪看着她,眼中的不舍皆化作那落在脸上顶的手和寥寥几句话。
娘说:“你也是倔,跟你爹一个样,娘怎么劝都没用,娘也累了,不想再白人送黑人,你要平安回来。”
彼时,叔伯皆战死,最小的兄长也战死沙场,娘鬓角都生了白。
那时的她不也是倔强不已,同嘉嘉一般。
她心中有数,但为母心中的担心并不会因为你的保证而减弱。
如今身为母亲的她才懂得娘那时的不舍和担忧。
安王妃如今也是体验了和她娘当初一般的心情了。
她的眸子凝在嘉嘉身上,沉默许久,最后慢慢对若水道:“给小姐添碗筷,让厨房再做些菜送来。”
若水眼中含着欢喜,知晓王妃时松口了,连连应道:“奴婢这就命人去,奴婢这就命人去。”
“我有碗。”嘉嘉的眸子也是一亮,语气也上扬了不少。
“奴婢将碗拿去清洗一番。”若水将碗取走。
安王妃没有再避开嘉嘉灼热欢喜的目光,“吃完便走,我还没消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