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敟在刺耳的喇叭声以及刺眼的车灯下停住了脚步,茫茫然的看着前边儿的车。脑子倒是渐渐的清醒了过来,在满脸的雨水中辨出车中的人是邵洵。他紧紧的皱着眉头,像看一疯子似的看着她。
雨太大他没有下车,只是扬声让程敟上车。程敟没有动,像是过了一个世纪那么的漫长,这才一步步的走向车边,上了车。
她的身上湿淋淋的,水很快便蜿蜒而下,座椅和车中都湿了一大片。邵洵递了一张毛巾给她,她低低的说了声谢谢。
刚才走在雨中时无知无觉,这会儿冷了起来,在冰凉的衣服下,身体忍不住的哆嗦起来。
邵洵一直皱着眉头,见她冷将车中的温度调高,问道:“你怎么会在这儿?”
刚才见她是一副行尸走肉的样子,现在看来却又不太像。
虽是同躺在一张床上,但从心里,他就认为两人是不同阶层世界的人,所以对她出现在这附近才会感到疑惑。
程敟似是疲惫至极,紧紧的裹着那毛巾,好一会儿才低低的回答:“有点儿事。”
她这回答同没回答没什么区别,邵洵已经察觉到了她同平常不太一样,没有再说话,打了个电话后调了头。
车中很安静,邵洵挂了电话后看向后座上闭眼蜷缩着的人,他很快便收回了视线,拿出了一支烟点燃抽了起来。
大雨中视野不好,车开得很慢。两人谁都没有说话,后座上的程敟甚至没有问他要去哪儿。
也许是因为下着雨的缘故,这一路显得格外的漫长。邵洵没有送程敟回家,将她带回了他住的地儿。
车子在停车场停下,见后座上的人蜷缩着没动,他的眉头微微的皱了起来,下车拉开了车上,叫道:“下车。”
第90章生病
程敟的反应有些迟钝,低垂着头一言不发的随着他上楼。她身上湿透冰冷的衣服紧紧的贴着身体,进门邵洵便让她去洗一个热水澡。他吩咐完也不管她,直接往书房里去了。
待到他在书房里处理完事儿出来,发现客厅里没有人,往卧室里去看时,才发现程敟已经躺在床上了。她今儿倒是难得的不矫情,自己就上床睡了。
他看了一眼就收回了视线来,往浴室去洗漱去了。
不知道是睡得熟还是怎么的,他折腾些动静出来,她竟然也没有醒。关灯上了床,他伸手将她捞到怀里,才发现薄薄的衬衣下,她浑身冰凉。
他低头试图去吻她,但她极其不耐,将头扭到一边儿。这女人今晚就一直没对劲过,邵洵哪里就这么放过她,一手摁住她的后脑勺,再次的吻了上去,直到气喘吁吁了才松开。
她今儿是排斥的,身体也不如平常那么敏感。他没再继续下去,停了下来,将她搂到怀里闭上了眼睛。
邵洵是在一片滚烫中醒过来的,他起先没注意,隔了会儿才发现他伸手触碰的滚烫,是身旁的女人。
他的眉头再次的皱了起来,伸手打开了床头的台灯,这才发现程敟已经烧得满面通红了。
他伸手拍了拍她的脸,皱着眉头叫道:“醒醒,你发烧了。”
平常的程敟睡眠浅,轻易就能叫醒。今儿他却叫了好几声她才睁开眼睛,好像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迷迷濛濛的看着他。
“你发烧了。”邵洵重申了一遍。
被子里的人哦了一声,随即又闭上了眼睛。
她这样儿显然是叫不起来了,邵洵皱着眉头看了一会儿,拿出了手机打了一电话,然后起身去药箱里找退烧药。
他并没有照顾人的经验,给程敟量了体温,折腾了一番她才吃下药躺下。经历了这一遭,他也完全睡不着了,于是关了灯,到客厅里去抽烟去了。
过了半个来小时,估摸着烧要快退了,他才进卧室去,打算看看她开始退烧没有。但进去就听到那女人痛苦的呓语着什么,额头上冒出了细细密密的汗来,已经在退烧了。
今晚这卧室是甭想睡了,邵洵看了床上的人一眼,去了旁边儿的客卧。
程敟被烧得昏昏糊糊的,嗓子里干得像是冒火,她想要起身去倒水,但却像是被魇住了一般,怎么也睁不开眼睛。身体沉得厉害,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才费力的睁开了眼。
外边儿透着蒙蒙亮,她在黑暗中适应了一会儿,才看清这儿是邵洵夹。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汗打湿,连带着床单也湿了。嗓子一动便火辣辣的痛,头也晕得很厉害,她缓了缓,这才起床去倒水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