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北嬉笑着接过头发:“你小时候扎过小辫?”
“嗯,我爷比较迷信,所以我打小就留着了。”康乔把木盒盖了起来,找了块砖头垫在屁股下面,坐稳后又说:“我爷去世后,我就找个理发店给剪了,不得不说剪了以后就开始倒霉,自打认识你以后才开始转运。”康乔边说边笑。
水北抿了抿嘴,笑道:“感情我还真是你的贵人啊?”
“那可不吗。”康乔挑着眉:“头发就交给你了啊,至于着戒指吗?”康乔摊开手掌,盯着那两枚玛瑙戒指说:“这戒指是缠丝玛瑙做的,咱两就一人一个。”康乔拿过其中一个,冲水北笑道:“来吧,把蹄子伸出来,哥给你带上。”
水北止不住的笑:“你啥意思啊?”
“操,少揣着明白装糊涂,赶紧把蹄子伸过来,完了还有正事呢。”康乔催促道。
水北嬉笑道:“行吧。”水北伸出左手,康乔赶忙拿过戒指带到无名指上,仔细瞧了两眼:“行了,以后就是老子的人了。”康乔说这话的时候没抬头,而是将另外一个戒指带到自己的左手无名指上。
水北看着那戒指:“这就算完事儿了?”
“没呢。”康乔一扭头,伸手从铁箱子里拿出了那块红布,抖开之后,水北一怔,忙不迭道:“这是红盖头啊?”
康乔呲牙傻笑:“来吧,新娘子。”康乔二话不说把红盖头盖在水北头上:“别拿下来啊,得我亲自动手。”康乔站起身,牵着水北的手说:“跟着我来啊。”
水北觉着倍儿有意思,心跳加快的同时还有种想放声大笑的冲动。
康乔清了清嗓子,底气十足的喊了一声:“一拜天地。”康乔用力攥紧水北的手,水北会意,赶忙跟着他同时弯腰一拜。直起身后,康乔又道:“二拜高堂。”这里没有高堂,唯有的就是冲天一拜。
“夫妻对拜。”康乔松开水北的手,转过身说:“你倒是转过来啊。”
水北急忙转过身,与他面对面。
“夫妻对拜。”最后一拜搞定,康乔着急道:“老子掀盖头了啊。”康乔扯着盖头的一角,慢慢往上撩起,当露出水北那双大眼睛时,康乔傻笑道:“咋样,哥够诚意不?”
水北笑道:“够了。”
“那行吧,咱两喝一个吧。”康乔把一早准备好的两个二锅头口杯拿了出来,打开盖子之后递给水北。
水北诧异道:“你啥时候拿的?我咋都不知道?”
“操,啥事都让你知道了,那我还混不混了?”康乔嬉笑着眨了眨眼睛:“喝个交杯酒吧。”
水北点点头,与他手臂交叉,临喝之前,两人互相看了一眼,似乎都忍不住笑了,随后仰头一干而净。
辛辣的感觉让两个人忍不住咧嘴,康乔扔掉杯子:“行了,该说的该做的我都搞定了,往后就好好的吧。”
水北吸了吸鼻子,笑道:“不洞房花烛啊?”
康乔咧嘴道:“你想在这儿洞房?”
“你说呢?”
“得,这里太埋汰,晚上回家的吧,到时候随便你啊。”康乔弯腰把地上的东西收拾好,随后拿着那块红盖头说:“你要不?不要就放在这儿了。”
“拿着吧。”水北抢过红盖头叠成四方形揣进了兜里。
康乔长叹一声,四周看了几眼说:“走吧。”
两人从的菜窖里爬了出来,突然见到阳光,两人均是不敢睁眼,盘腿坐在菜窖的边儿上。
水北双眼紧闭,仰着头说:“乔儿,咱两买套房子去吧。”
康乔眯着眼睛:“行,你想买就买,我那儿还有点儿钱。”
“不用你的,我一早就存够了。”水北这时才敢睁开眼睛,看着康乔说:“买个一室户足够。”
康乔笑道:“我又占便宜了?”
“德行吧,回家。”水北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土说:“对了,我刚才就想问你,你咋把这些东西放在这了?为什么不自己带走?”
康乔费力的把菜窖门盖上,起身时拍拍手说:“我走的太急,没顾得上,等想起来的时候都上火车了。”
水北点点头,伸出手看着那戒指:“挺带劲儿啊。”
“那是,也不看看是谁家的东西。”
水北笑道:“夸你胖你就喘。”
没错,康乔就喜欢被人夸,但这个人仅限于水北,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只要水北夸他一句,他便能笑的屁颠屁颠的,甚至美的找不到东南西北。这大概就是被喜欢人夸的一种感受吧。
至此之后,菜窖里的事情两人都没再提,紧紧把那天的事情藏在心里。
这天之后,康乔便打算离开了,可走之前又有点儿不放心康宁,想来想去又拖了好几天,为的就是能带康宁出去玩玩儿。可至于去哪,康乔又犯了犹豫。
“你还没想好吗?”水北拿着一盘切好的黄瓜进屋,康乔正坐在桌前,一手夹着烟一手捧着酒杯,满脸愁容道:“你说去哪啊?咱这里屁大的地方,也没啥好玩的啊。”
水北把黄瓜放在桌上,康乔赶忙拿了一根,吭哧咬了一口:“你有主意没?”
水北想了想:“等他通知书下来吧,送他时候直接玩了呗?”
“我早想过,可是我怕那个时候没时间啊。”康乔抿了抿嘴:“要不,你两跟我回去呆几天?等我把那头的事情搞定了,咱们一起回来?”
“这样行吗?”
“有啥不行的。”康乔笑道:“正好带你出去见见世面。”
水北笑道:“行呗,那就让你带我出去见见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