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香?是谁胆子这么大!”陆长留惊讶,“难道是刚刚那个鬼?”
“不是那个鬼,是我一时疏忽。”
她说着要去拿桌上的金钗,谁知桌上光溜溜的,那根金钗不翼而飞。
“我的金钗呢?睡前就搁在这儿的!”含山奇道。
“别说金钗了,快说迷香吧,”陆长留催道,“说完我帮你找金钗,肯定能找到!”
含山于是讲了自己在许小约屋里换衣服,不经意看到她保留着一个破瓶子,一时好奇用金钗取了瓶里的香膏。
“晚上侯爷在看书,因为灯芯不够亮,我用金钗拨了拨,钗尖沾着一点香膏,它在烛火里燃起来,散出迷香。”她思索着说,“所幸沾上的不多,琉璃灯又加了罩子,味道出不来,而我睡在门口离灯烛远,是以半夜能强撑着醒来,侯爷身子本就弱,又睡在灯烛之下,因此晕得深些。”
“可这香到发腻的味道,你们就闻不出来吗?”陆长留依旧捏着鼻子,“我刚靠近床边,就被熏死了呀。”
“这香膏或许是越燃越香,入睡前并没有这么香,”含山道,“而且我醒来被鬼吓得没了魂,也顾不上什么香气熏人。”
“你吓得没了魂?”陆长留呵呵笑道,“我可是被你吓得没了魂,急急忙忙便冲了过来!”
“陆司狱,为何你能听见声音冲过来,车轩他们睡在厢房,却到现在都没动静。”白璧成有些奇怪。
“侯爷有所不知,他们鼾声如雷,而我根本没睡着!”陆长留抱怨,“许家的晚饭全是萝卜白菜,我没有吃饱,因此也睡不踏实,听见叫喊声就跑过来了。”
“可我也只叫了一声,”含山回想,“那只鬼也挺胆小,被我一叫就吓跑了。”
“呵呵,早知道是胆小鬼,我就不过来!”
“那只胆小鬼长什么样?”白璧成却问。
“我迷迷糊糊没看见脸,只看见他穿着白衣裳,个子高大,披头散发的!我醒过来时,他正往我跟前凑,像在找什么。”
“是什么样的白衣裳?很长很阔的白袍子?”
“不是,是短衫,我觉得有点像,像寝衣。”
白璧成琢磨了一会儿,又问:“他跑去哪了?”
“他跳窗逃进后院,这会儿只怕还在呢。侯爷,不如咱们把许照叫起来,让他带衙役进去搜!”
白璧成唔了一声,道:“许小约屋里的香膏你还有吗?”
“有啊,”含山从腰里拽出一朵绢花,“当时我用钗子挑了香膏,就塌在这朵绢花里。”
白璧成接过绢花看看,香膏是淡褐色,带着些蜡质,也并不很香。
“许小约藏着迷香做什么?”陆长留也凑过来,“不知会不会与许仁之死有关。”
“陆司狱若想知道,我给你出个主意,”白璧成笑道,“你现在去许小约屋里看看,也许有意外发现。”
“啊?她会干什么?”
“不知道呢,但她若心里有鬼,也许会在夜深人静时做点什么,说不定就被你找到重大线索!”
“有道理!”陆长留连连点头,“总之也睡不着,不如去撞撞运气,说不定就能找到什么!”
他说干就干,纳头就要往屋外走,却被白璧成叫住了。
“陆司狱,你一个人去不方便,许小约毕竟是个女子,你去探头探脑的,只怕她先叫喊起来,再攀诬你夜闯非礼,那可是有辱官声啊!”
这提醒仿佛醍醐灌顶,陆长留连忙道:“侯爷说得很是!我每日谨慎言行,就怕被人议论靠着我爹,这若是被攀诬上了,旁人肯定指摘我纨绔子弟酷爱风流!我这一身刑狱才华,就要被埋没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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