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付
繁星初上,点点生辉。
离根落坐于宫廊内,遥望着天空,任夜的宁静将她包围,今夜皇上并未来她这里,而是去了贤妃处,心底有丝淡淡的失落,想起双言姑姑对她说的故事,心绪又是一阵翻腾,五官?这个名字她是不是在哪里听过?
“主子,脸还疼吗?”燕子端着一碗莲子羹过来。
“好多了,夜很深了,你先去睡吧,我想一个人静静。”
“是。”燕子将羹放在一旁的石桌上便悄悄离去。
才二天而已,她的世界却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离根闭目,静静感受着夜的沁凉,让纷乱的思绪清明,‘别忘了,你现在是皇上的认了’,太后所说的这一句话,像是一个烙印,总是浮现在她的脑海里,离根起身,静静地在小院中踱步,此刻她该做什么?昨夜皇上在这里过夜,今夜并未再来,也就是说,在皇帝的心中,她与所有的嫔妃一样,换言之,皇上怕已然忘了她,想起双言姑姑对自己的厚爱,离根暗附:她是太后亲封的荣嫔,太后是不会遗弃她的,自少在刚开始时,太后定会帮她一把,可是她又该如何吸引皇上的注意呢?
轻抚着受伤的侧脸,离根眼底逐渐深沉,现在,她已然知道皇后为什么突然打她了?想到这里,离根苦笑,以后,皇后对她怕不会像以前那般和平了。
三天后。
风和日丽。
“妾身见过太后。”贤妃缓缓至太后面前。
“起来吧,贤妃,几日不见,是越发美丽了?”陌寒望着贤妃如水般娇嫩的肌肤,淡淡道。
贤妃温柔一笑,“妾身若是有太后一半的美丽,就好了。”
“听说这几天皇上都夜宿在景妍宫,也难怪贤妃娘娘容光焕发了。”双言在一旁打趣。
“姑姑——”贤妃脸上有丝羞涩。
“荣嫔可好?”陌寒放下茶盏,突然问道。
贤妃一怔,原本开心的面容一僵,“荣嫔挺好的,妾身很照顾她。”
“是吗?真照顾她怎么不派个奴才过去服侍呢?听说荣嫔身边就只有一个丫头。”
“妾身原本是派了二个宫女过去的,但荣嫔说一个够了。”
“荣嫔是我身边过去的人,你可得照应着。”
“这是应当的。”
“那你要怎么应当的照应呢?”陌寒起身观赏着窗前的盆景紫竹。
“妾身会待荣嫔亲如姐妹,太后放心。”
“既是亲如姐妹,这一个月你上递给内务府的绿牌便只放荣嫔一人吧。”
贤妃微笑的面色一沉。
“怎么?不是说要待她亲如姐妹?这便不愿了?”陌寒眼底闪过讽笑。
“妾身不敢,妾身只是觉得皇上爱宠幸哪宫嫔妃时皇上的事,妾身若勉强皇上,怕会惹皇上生气。”
“那你这是在拒绝我了?”
“妾身不敢。”
“不敢便照做吧。”
“是。”贤妃紧咬着下唇,指尖却已然气得发抖。
下午时分,天空突然阴云密布,不一会狂风大起,飞沙走石,让人争不开眼。
“快,快把窗户,门斗给关紧了,你去把院中晒得衣裳给收回来,管家,相爷该下朝了,你把这伞给相爷送去吧,这鬼天气,说翻脸就翻脸,真是变化无常。”宰相府内,当今相爷的母亲乔氏一边对着奴仆指手画脚,一边对怔望着窗外出神的儿媳妇:“安安哪,这天有什么好看的。黒不拉漆的,快随我去厨房,我今天做了油炸小鱼,那可是你爱吃的。”
“姥姥,我要吃。”乔氏话音刚落,二个五六岁左右模样如出一辙的小男孩便跌撞得跑了进来,兴奋的朝乔氏扑过去。
“都有都有,怎么都不会忘了你们的份啊,走,姥姥带你们去吃。”意见二个可爱的孙子,乔氏笑得合不拢嘴,拉过孙子便朝厨房走去,边走边叫还在出神的儿媳,“安安,快些来,凉了就不好吃了。”
“娘亲,快点来哦。”小男孩异口同声。
望着婆婆和儿子远去的身影,安安微微一笑,她的婆婆永远是这么有活力,而二个可爱的儿子,想起儿子的调皮,安安暂时忘了忧愁,面露幸福。
“夫人,在笑什么?”一道温和的声音在她耳旁响起,安安转身,便见到了夫君乔力彦,一诧,“怎么这么早回来了?”
“今天没什么事,王妃呢?”乔力彦左右看了看,并未见着妻子好友张秀丽,奇道。
“秀丽进宫陪皇后了,相公。”琴安欲言又止。
“怎么了?”大手托上妻子洁白的面颊,乔力彦眼底是满满的爱意。
想了想,琴安还是问道:“皇上对那新封的荣嫔好吗?”
“荣嫔?你怎么突然关心起皇上的事来了?”
“没什么,对了,婆婆做了油炸小鱼,我们快去吃吧,凉了便不好吃了。”琴安垂眸,朝厨房走去,猛的,她的身子一僵,只因乔力彦在此刻说道:“皇上封了宫女为荣嫔,使你想起了先皇,是吗?”
见妻子变得僵硬的神情,乔力彦深叹,面露苦涩,“这么多年了,你还是无法忘记了他。”三天前,当妻子和毗月国的王妃从功利回来时,他便知道会如何,对于妻子心底的秘密,他全知道,皇上与先帝的事情,他亦知晓,只是他重来没说过而已。
“不是的。”
“若不是,为何这三天你时时恍惚?又突然间问起皇上对荣嫔的态度呢?”
“我,相公,我只是替,替皇后担忧而已。”
“是吗?那对你呢,真的一点影响也没有?”走近妻子,乔力彦低望着她,眼底有丝隐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