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几乎是怒吼了出来:“你你你……你放屁!”
薛凉月淡淡道:“你现在很难受,要做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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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远觉得自己的确不争气。
他这三年脑子里只有练武和复仇,完全没想那档子事,却只是被那人抱了一盏茶功夫,就被勾得情动到难以自持。
很不凑巧,这里还有一张床。
湿漉漉的衣服被扯下来扔到地上,薛凉月俯身在他上方,皱着眉头盯他,又摸了摸他的脸,喃喃道:“真的没发烧吗?”
莫远手指掐着床单,很想叫他滚下去,却又怕他真的消失,三年来结成的厚厚的壳在这里分崩离析,一瞬间好像又变回了那个十五岁的少年。
眼前烛光变得格外刺眼,照得他眼睛发疼。
他闭了闭眼,什么东西从眼角滚了下去。
薛凉月叹了口气,“哭什么?”
莫远咬着唇,道:“没哭。”
薛凉月:“……算了吧?”
莫远猛地睁开眼,难以置信地瞪着他。
薛凉月慢慢坐直,中衣甚至都没解开,“这种时候,还是算了,刚才逗你玩的,没想到你还真能……”
莫远再次浑身抖起来,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薛凉月,我很好玩吗?”
薛凉月又叹了口气,伸手贴着他的额头,“我不清楚你是不是发烧了。”
薛凉月想收回手,莫远一把握住他的手指,捏得极紧,不说话,就那么瞪着他。
对峙良久,薛凉月认输了,俯身下来,莫远只觉一片羽毛落到了唇上,而后便沉到了一片粘稠的春水中。
(:p*L*q:)第二人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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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薛凉月把他抱起来穿衣服的时候,莫远整个人从里到外都湿透了,在他怀里无意识地痉挛着,眼睛都睁不开了。
薛凉月抱着他,有些发愁,这时候到哪去打水洗澡呢?
这破客栈一看就提供不了这种服务。
澡堂……自己现在没钱了喂。
薛凉月从小到大,第一次体会到了一分钱难道英雄汉的滋味。
他在莫远衣服里翻了翻,失望地发现几乎一贫如洗,他刚想收回手,手指忽然被什么东西缠了下。
薛凉月一愣,顺势将那东西勾了出来。
那是一个红色的平安结。
很眼熟。
薛凉月怔怔地盯着平安结,鼻子有点酸,手指陡然收紧。
还说忘了。
从小就会骗人。
小骗人精,坏。坏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