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再回头,果然就看到自家媳妇的脸色,难看极了
可当着何瑾的面,自然不能失了一家之主的威严:“哼,既然为了坚忍心志,自然不能为了几文钱折腰。大人当真以为,下官就想不到那一点吗?”
“是的。”何瑾就不客气地点点头,指着一株兰花道:“就那株兰草,市场价少说也十两银子,你根本不懂商道,自然就不会想到。”
“十两银子?”这下,就连海夫人都不站在相公阵线了,连连跑去了屋拿盆装土,抢救那些花花草草。
然后海澄就无话可说了,感觉得赶紧将何瑾弄走,否则自己的夫妻关系都会出问题:“大人,你此番前来,究竟所为何事?”
何瑾却偏偏不放过他,浑不在意地摆手道:“哦,没事儿,最后看你几眼,反正过几天你就要被人杀了”
正在装土抢救花草的海夫人一听,当时脸色就煞白了:“何大人?”
“嫂夫人别误会,不是我要弄死海知县。是他今日带着官兵查抄了海港,惹怒了那些豪门大户。那些人都跟海寇有联系的,自然会找人来报复”
当下海夫人也不管有没有外人在场了,哭哭啼啼地问道:“相公,大人说的是不是真的?你真这样忍心抛下我们母子,让我们无依无靠活在这世上?”
“怎么可能无依无靠,我已写信给了父亲,海家会照顾好你们的”可怜的海知县就是位直男
,根本不懂重点在哪儿,一句话就说到了死穴上。
果然海夫人更加炸了,抛了坚守多年的三从四德,啼哭道:“相公,你真是好狠的心,原来早就想将我们母子送走!”
“好,也不劳烦相公费心了,我们这就撞死在相公面前。再不拖累你为朝廷效忠,为百姓伸冤!”
说着海夫人就要往假山上撞,海澄就是平时再恪守礼数,这会儿也得死死抱住自家夫人。可在家中温习功课的五岁儿子,不知为何父母吵了起来,出来见状也哇哇大哭。
然后海澄看着一脸毫无愧色的何瑾,真想一刀捅了这混蛋!
但现在也见识到人家的本事儿了,只能求饶道:“大人,你今日到底想干什么,下官都依你还不行吗?”
“说话算数儿?”
海澄就怒了,吼道:“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下官一诺千金,言出既行!”
“哦”何瑾这就点点头,上前安稳海夫人道:“嫂夫人干得漂亮,果然犟驴还是得这样整治。不过我既然来了,自然不会让海知县有半点闪失,可否给我们个谈话的空暇?”
然后,海澄就发现自家夫人,果然不闹腾挣扎了。甚至还有些羞赧,擦擦泪向何瑾言道:“让大人见笑了”
“嗨,两口子过日子都这样,我跟公主在家有时也打闹。”
一听皇家公主也跟自己差不多,海夫人更加释怀了,觉得这年轻人一点不像相公嘴里说的那般可恶,当下就道:“那我去倒些茶水,买些吃食”
“不用,我都带着呢。”何瑾这时才让随从拿出带来的四色礼品,甚至还有一个给小男孩玩的木马,交给海夫人道:“劳烦嫂夫人烧壶热水就行。”
就这样,何瑾成功收买了海夫人。走之前她还狠狠瞪了海澄一眼,交代道:“好好听何大人训话!”
奠定多年的夫纲,在何瑾来了不到一炷香时间崩塌,海澄欲哭无泪:“大人,下官服了,你想问什么就问吧”
“嘿呀,你这态度”何瑾就生气了,向着屋里喊道:“嫂夫人!”
海夫人拎着热水壶就过来了,道:“何事?”
海澄想死的心都有了,再没半点小脾气,道:“大人,下官错了,下官主动交代今日为何查抄海港还不行?”
“嗯”何瑾就点点头,然后对海夫人言道:“没事儿,我就想说晚上一块儿吃饭哈,可要好好尝尝嫂夫人的手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