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
“最后是官府那里,他们跟豪门大户、海商集团搅合在一块儿,是为了公平公正、造福一地百姓吗?”
“当然不是,必定是收受了那些人的贿赂,将他们供养了起来。”
“嗯,然后有些家伙捞得太久了,胃口也大了。海禁一旦放开,他们仗着手里的权力,吃拿卡要了怎么办?”
“这,这?”唐伯虎被逼急了,道:“自然要宣谕诏令,告知此地商贾,月港已特许开放海禁。同时要巩固海防,严打海寇,另外申明律法,整顿吏治,不出三年,月港此地必然”
话还没说完,就看到了何瑾那嫌弃到极点的眼神。
然后一口气喝光碗里的三个水晶汤圆,道:“这些话,说出来自己不觉得脸红吗?三十多岁的人了,咋还那么天真?”
“还不出三年行吧,就算陛下可
以容忍我三年,一切也都顺利。这样一来,我跟那些普通的能臣有啥区别?”
“能,能臣还不满意?”
“废话,要是只满足这点,我一员小吏能用三年多,就爬到四品大员的位子?”
“那,那大人有何妙策?”
“我当然有法子,而且还是一副猛药。只不过”说到这里,何瑾又又又贱贱地笑了,轻轻一摸唐伯虎的手,妩媚道:“我为何要告诉你呢?”
“假如告诉了你,你也从一员小吏当上了大官儿,然后想起我这样羞辱过你,你反过来羞辱我咋办?”
唐伯虎就跟触电一样,飞速拿开自己的手,内心完全要崩溃了:何大人,我真等不了以后当了大官儿再羞辱你呀,很想此时就砍死你!
就在这个时候,忽然看到金元带着家丁,在大街上乱瞅乱找。何瑾眉头一蹙,示意刘火儿将金元带来。
一看到何瑾,金元就开口道:“少爷,不好了”后面的话,人家金元就算再急,也忍了下来,明白此处不是个谈论的场合。
何瑾就挑眉看了一眼唐伯虎,意思是:瞧瞧,优秀的跟班儿,就是这样有眼力。
随即在何瑾的示意下,金元就凑了过来,焦急却小声地言道:“端木主薄传来消息,海知县也要过来这里了!”
“说什么朝廷未明令开放海禁,月港这里已乱象百出,他要亲自带着民壮、捕快等衙役,整肃这里的风气!”
话音刚落,就看到海澄带着一大堆的衙役和兵丁,气势汹汹地赶到了这里。
当街站定后,对着身后的衙役高严令吩咐道:“将港口的船都扣了!百姓可以放过,剩下那些奸诈的商贾、缙绅大户,还有城狐社鼠们一个都不许放过,严加盘问!”
一时间,港泊司的兵丁,衙门的捕快民壮齐齐应诺,如狼似虎地向着港口而去。其中的一队,就冲着何瑾所在的饭庄闯了进来。
唐伯虎见状大惊失色,道:“这也太荒唐了,海知县明明早已接到了圣旨,还敢如此公然违背。如此举动,岂非在打大人的脸?”
“嗯?”蹙眉沉思的何瑾一听这话,忽然眼睛就亮了:“小虎虎,这件事儿你只觉得他在打我的脸?”
“没想到你终于在意我了,海知县虽然坏了朝廷的大计,却促进了你向我归心,我实在太感动了”
“属,属下却一点都不敢动,连话都不敢说了!”
唐伯虎顿时欲哭无泪:明明自己已经很惨了,为何老天还安排这么个货,继续折磨自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