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个刘不同,真是够阴险,他知道这种事儿自己亲自来不好说,就派了两人一个唱红脸、一个唱黑脸,真是可着心思要让榨干我们啊!”
“这狗东西,我杀了他,我要杀了他啊!”胡不归陡然吼叫起来,声音沙哑而恨极,像一只受伤的恶狼。
直到这个时候,他才知道这么些年,陪着小心孝敬的刘不同,竟然如此的心狠手辣、歹毒阴险!
“可刘不同毕竟是衙门里的吏目,你现在又是戴罪之身,又如何能对付得了他?”胡母赶紧劝慰儿子,生怕胡不归气怒攻心。
可不料,胡不归听了这话,却不由惨笑了起来。
那笑容里,带着浓浓的讽刺和得意“儿子的确斗不过刘不同,可有个人却能!并且,那人的手段可比刘不同更阴险毒辣,必定会让儿子满意的。”
说着,胡不归用尽全身的力气,向着牢外喊道“何令史,何令史小人有事儿求你!”
而此时单间儿里的何瑾,却笑眯眯地向老耿头儿伸出了手“耿叔,愿赌服输,拿钱来吧”
老耿头儿一边郁闷地掏钱,一边忍不住问道“这,这到底怎么回事儿?胡不归连老夫的手段都能熬过去,怎么这会儿一转眼就变卦了呢?”
可何瑾却微微一笑,无不自夸地言道“你的手段,只能
伤了他的身;可我的手段,却可以伤了他的心。只要攻破了他的心,就得到了他这个人啊呸,怎么一下感觉怪怪的?”
说完,摇头晃脑的何瑾就出去了。
而老耿头儿却不由望着他的背影,目光深情,似乎都有些痴了。最后,才坚定地一点头道“嗯,这样的人物儿,就该常来牢里坐坐!”
来到胡不归面前的何瑾,不等胡不归开口,便开口言道“之前的交易仍旧作数,只要你说出刘不同的罪行,我就会兑现承诺。”
言罢,他还蹲了下来,平视着胡不归的目光“我知道衙门里的人都说我贪财成性、心狠手辣,可同时你也清楚,这些人更知道我说话算数儿!”
“不错,这点我信你!”胡不归闻言,也点头认可。
随后,他便开口继续道“刘不同其他的罪行我不怎么清楚,但我知道有一件案子,是他曾经亲手作下的恶。而且,这案子还跟汪卯明有些关系,他就是帮凶!”
“哦?”何瑾不由双眼冒光,嘴巴都咧开了这种瞌睡了就有人送枕头的感觉,最好不过了。
然而,随着胡不归的讲述,他的面色就越来越阴沉。
最后听完案子,他当即愤然起身,一脚踹在了胡不归的脑袋上“狗东西,我以为这几日的折磨已经够了。没想到,你还欠这么一脚!”
胡不归当即整个人都撞在了墙壁上,尿桶也随之洒了他一身。
可一旁从始至终听了案子的胡母和胡怜儿,竟也没敢前去扶胡不归。反而两人还跪在了地上,异口同声地言道“何官人踹得好!”
直到何瑾离去后,两人才哀其不幸地扶起了胡不归。
而胡不归也才有些反过劲儿来,道“怎么我尚未开口,他就知道我要说什么?娘,姐姐,来咱家敲诈勒索宅子的人,长得什么样儿?”
胡母和胡怜儿一描述,胡不归当即明白了,不由愤恨不已“娘,姐姐,我们又让人给骗了,那两人分明是唉!”
可话刚说到这里,他又忍不住阴阴地笑了“罢了,被他骗了就骗了,反正刘不同那狗东西,指不定什么时候就会夺了那宅子如今这衙门里的精明貔貅和笑面虎相斗,我倒是宁愿何瑾能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