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不是老夫人的错觉,自顾燕去西侧间休憩后,孔宁的心情似乎很好。
就像现在,有丫鬟不小心把茶水洒到她身上,按照以往,不说责罚,脸色起码会不好看。
“老夫人,宁儿去换身衣服,回来再与您说话。”孔宁笑着福了福身,搭着翠云的手准备去府外马车换身衣衫。
老夫人暗自惊奇,看了眼地上害怕的抖的丫鬟,又移向面上含笑的孔宁,点了点头,“你去吧。”
孔宁笑着致意,翠云为她撩开门帘,主仆二人还未迈出一步,便见项氏两兄弟快步而来。
孔宁心里有不祥的预感,低头皱眉之际,身旁有一阵疾风刮过。接着,一道充满着寒意的凛冽嗓音在她身后几尺远的地方响起。
“她呢。”
听到这声音的瞬间,孔宁脸上血色消失的一干二净,要不是翠云紧紧扶着她,几乎要跌落在地。
老夫人略有些畏缩的声音传进孔宁耳中,“什……什么她?你今天不是去军营了?怎么这会就回了?”
“我的人!”嗓音冰寒,夹杂着明显的怒火。
老夫人有些被吓到,“在……在西侧间休憩……”
又是一阵疾风掠过,留下一句冰冷如霜的话。
“摁住。”
孔宁还来不及反应,项氏两兄弟就直接一左一右架起她,翠云被推到地上吓得抖。“你……你们干什么?!”孔宁回过神来,惊慌的尖叫。
无人理会她,摁在她肩上的两只手丝毫没有卸力。老夫人想帮腔,却见一干侍卫从门外直行而来,二话不说便把她屋里的丫鬟仆妇摁倒。
“你们……这是在干什么?!”老夫人也开始惊叫。
依旧是没人回答。
一时之间,松竹苑里的下人全被训练有素的侍卫按住,除了老夫人和孔宁时不时怒骂大叫之外,屋里落针可闻。
西侧间里,丝丝缕缕的情香缭绕,床榻边有窸窸窣窣的脱衣声,听着有些心急。
轰隆一声,大门四分五裂。
还在床上给自己脱衣的侍卫双眼一瞬间睁大,身子下意识一抖,回头一看,迎面便是一拳袭来,用了十足的力道。
侍卫来不及反应,就被来人扼住喉咙,一丝惊叫都不出来,伴随着咔嚓一声,脖子直接被扭断。
接着,死去的侍卫就像一块破布一样,狠狠摔落在墙角,一阵无形的气劲而过,屋里的茶盏瓷具全部碎裂,哗哗地倒在侍卫脸上。
这么大的动静,可床上的人却依旧无知无觉。面颊绯红,秀眉紧蹙。衣衫齐整,只是嘴里无意识的念叨着什么。
青筋蚺起的大手一把穿过顾燕的腿弯,将人紧紧地抱在自己怀中,不知是刚才用了很大的力,还是什么原因,修长的指尖在颤抖。
沉重的大门已经碎成了渣,男人抱着她,快步踏出房门。
天色不知何时已经黑了下来,大片大片的乌云笼罩在天边,张牙舞爪地吞噬掉最后几丝光亮。
咔啦——
一道惊雷炸响,骤然划破漆黑的天空,照亮了行步如飞的男人的脸。
一身玄衣,依旧俊朗如初的面孔。
只是现在剑眉压低,狭长眸子里的寒意毫不掩饰,侧脸染着血,雷光照过来的瞬间,宛若美艳的精怪露出了本来的可怖面目。
……
黑沉沉的天,面容肃穆的侍卫,不时刮起的狂风,让松竹苑里的许多人都喘不过气来。
老夫人两眼一闭,直接吓晕了过去,在项氏两兄弟的吩咐下,老夫人被人抬到里屋。
而孔宁依旧在大喊大叫,嘴里不时怒骂项氏两兄弟,最后,项兴嫌她聒噪,直接拿布条堵住了她的嘴。
见到长公主都被如此对待,下人们更害怕了,侍卫早就放开了她们围在屋里各个角落,气氛压抑的让人窒息,许多人都瘫软在地,瑟瑟抖。
有一个侍卫从门口匆匆进来,跑到项氏两兄弟耳边说了什么,紧接着,孔宁就被项兴绑住手脚,以一个十分屈辱的姿势被两人捏着肩膀往外拖。
“唔!你们!唔!”孔宁大感耻辱,嘴角被布条封着,骂不出来。翠云早就跟老夫人一样吓晕了,没人帮她。
项氏两兄弟手劲很大,丝毫不在意她是长公主,两个人健步如飞,生生的把人拖行至浮云庭。
碧云居的门边,项氏两兄弟松开手,孔宁双腿鲜血横流,像一个丧家之犬一般,被两人甩在檐下,任由寒雨打落。
邓大夫心有余悸的从屋里出来,擦了擦额头的汗水之后,才对项氏两兄弟传达俞临的吩咐,嗓音很抖,似乎才经历过什么可怕的事情。
“王爷有令,处以极刑。”
项氏两兄弟应声,朝着雨幕中的孔宁走去。
“唔!不!本宫是公主!唔!”孔宁不顾双腿刺痛,奋力想要挣脱手脚上的绳索。
项氏两兄弟毫不费力按住孔宁的肩膀,再一次把人拖行至院外,往阴森的暗牢而去。
邓大夫看着他们离去,想起刚才俞临的神情,双腿一软,脸色白,跌坐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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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真是他此生见过最可怕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