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跟着老板前往屋子前,老板随意一挥,四人身上换好了大红喜服,鲜艳如血,壮汉手指抖地揪着衣服,眼皮跳个不停。
喜服与之前的戏服一样,会根据每个人的身形变化,是以,四人身上的衣服都十分合身。
顾燕生得白,便是没有梳什么繁复的髻,也没有佩戴精致的钗环,一件大红喜服就已经映的她容貌愈加绝色。
在阴森诡异的戏院里,她身上有一种不属于此地的飘渺气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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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在这里的人丝毫不会关心他人容貌如何,便是顾燕自己,也在想着今早现的东西。
“对了,各位切记,一定不能乱了仪态,只需要在床边戴好红盖头坐一炷香便可,若是大喊大叫,乱了仪态,可能会有一些不好的事情生。”老板笑的有点阴森。
壮汉紧张的咽下口水,连连点头。其余三人也是一样,表示自己一定不会乱了仪态。
大门一开,老板给大家排了顺序之后,罕见的没有离开,而是搬来一把椅子,坐在旁边笑着等待。
小孩依旧是第一个,他小小的脸上带着不符年纪的沉稳,步子一迈,走进了漆黑的屋子里。
大门自动关上。壮汉看的又是一抖,连忙缩到郭名身后。
顾燕倒是蹲在一旁,作出打量的样子看着身上的喜服。
老板把所有人的反应尽收眼底,嘴角弧度再一次上扬,与中年女人咧开嘴的模样颇有些相似。
屋子里并不如外面看到的那么昏暗,而是烛火通明,周围的摆件精致,一看就是大户人家,小孩走到床边,拿起褥子上的红盖头遮住了脑袋。
一炷香的时间不慢,不一会儿就过了一半,小孩盯着盖头下的缝隙,漆黑的眼珠一眨不眨,就像猜到会有什么东西要来一样。
果不其然,下一刻,一只苍白的大手从盖头下伸了上来,小孩立即掀开盖头,面前是一个男人,脸色苍白如鬼,眼神里都是恶意。
男人双手成爪,想要掐住小孩的脖子。
小孩完全把老板的叮嘱当耳旁风,弯腰躲闪,男人扑了个空,咧开嘴,表情阴笑着再度袭来,小孩面色沉稳,男人扑来,他就抓过桌上的摆件,死命的往男人身上砸。
男人动作受阻,小孩继续砸。
一扑一退,你抓我砸。
喜房内变得一地狼藉。
一炷香时间很快就过了,男人身形立刻消散,只是面上还带着凶狠的神情,似是不甘心极了。
小孩像没事人一样地推开门,壮汉害怕的看了一眼他的身后,依旧漆黑,没看到有什么恐怖的东西。
下一个是郭名。
与小孩一样,她在男人靠近的时候,一样选择了攻击,她功夫好,一张沉重的红木桌子都被她抡了起来,砸向男人。
男人嘴里出嗬嗬的怪叫,即使受了伤,还是坚持扑向郭名。
郭名逃窜的很轻松,不一会儿,时辰已至,男人再次消散。
排在第三的是顾燕,她老老实实地披好盖头,坐到床边。
从盖头的缝隙处能看到一旁的矮桌上放着一些脂粉钗环,地面上有一道不明显的红色痕迹,只要来过这里,鞋边就能蹭到。
那痕迹是顾燕特意从存放胭脂的小瓷瓶抠出了一点,细细地涂到地面上。
在这间戏院,不能一直等待,要主动寻找机会。
若是一直等,那么下场就只有一个死字。
她在天光微亮的时候就醒了,悄悄的溜到戏台,想要找找有没有什么线索,不过,一番查找,什么都没有。
准备离开的时候,注意到大堂右侧的角门,门也没有锁,她一进去,里面跟现在不同,一片漆黑。
她摸索着翻找,终于被她在矮桌边找到了一封信笺。
上面只有几个字——千万不要听话,反着来。
看到那行字,顾燕又接着找了一会儿,现了一枚香囊和同心结。
香囊布料普通,针脚却极为细密,一看就是一针一线绣地极为认真。
同心结的红线细腻,与香囊所用的普通料子不同。编的是一个相生结的样式,寓意永结同心,为情所系。
结合戏台上的那出戏,以及晚间遇到的红衣戏子唱戏,顾燕大抵猜到,这要不就是一个有情人最终反目成仇的戏码,要不就是被别人生生拆散,郁郁而终的故事。
总之,戏台上的那出戏结局是办丧事,所以那对有情人下场一定不好。
离开的时候,顾燕多留个心眼,用胭脂做了个记号。
果然不出她所料,郭名与小孩也不是坐以待毙的人,他们来过这间喜房,必定也看到了那封信。
想着想着,一只白皙的手从盖头上伸过来。
顾燕扭了扭手腕,扯开盖头就往男人脸上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