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没有。”
没准的事儿,她怎么可能搬出来砸自己的脚?
脚底抹油,慕连枝转身溜了。
黑影一闪,伴随着一缕淡淡的幽香,一阵风吹门窗的咯吱声响过。
修长的指尖桌上轻点了下,北堂翼视线一斜,眨眼间,另一道默契的黑影也消失在了屏风后,又一阵似有若无的咯吱声响过。
金碧辉煌的屋内,夜色彻底回归了宁静。
……
一夜好眠,隔天一早,慕连枝是被春苗的敲门声唤醒的。
“小姐,老夫人跟夫人过来了,已经在侧厅等着了。”
知道两人着急,没想到两人这么急,侯府的人从来不是没有心,只是对她没有而已。
只披了个外衫,简单整理了下她就一路小跑地过去了。
“给母亲请安,大嫂早上好,烦劳母亲亲自跑一趟,儿媳真是不孝。”
行着礼,慕连枝还半低垂着头,一如往昔、一副诚惶诚恐的怯弱模样。
“你这都穿地什么?一个寡妇成何体统?”
自从三年前老侯爷去世,侯府就风雨飘摇、一落千丈,三年来几乎都被悲伤笼罩着,正多事之秋、家里还有人入狱,她怎么能穿红色襦裙?
这是要咒他们家吗?
拧着眉头,老太太气得只差没当场拍桌子了,脸色同样的不好看,姜氏却还没忘了正事,端起桌上的茶盅就递了过去:
“母亲,消消气,弟妹可能就是一时糊涂,规矩的事儿我们可以慢慢教,正事要紧。”
瞬间也回过神来了,老太太到了嘴边的一口气只能生生又憋了回去:
“说说吧,大人可答应了,老大什么时候能回来?”
“回母亲的话,他说……这事涉及太妃,有点棘手。”
故意吊了下两人的胃口,看着两人脸色青白交加,急得都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慕连枝才又慢悠悠地道:
“我好说歹说他才松口,但也要等事情热度再退退、面子工程做完、还得等太妃消消气,加上他最近有要事,可能要一个月,我怕多说多错适得其反就没敢再求。”
“母亲,儿媳已经尽力了。”
“其实,也不是儿媳想这样穿,儿媳与夫君情投意合,新婚即分离已是一生遗憾,沦落到这般更愧对死去的夫君,岂会不知这样不妥?”
“只是他洁癖多疑又讲究,最近的大事貌似与赌场有关,红赢绿输,他已经几次嫌我晦气了,我们现在又有求于他,儿媳怎敢这时候触他霉头?”
“为此,他还给了我两个丫鬟教穿搭。”
“母亲若是觉得不妥,那我以后不穿了就是。”
她不止今天穿,以后每天都会穿,等凌文湛那死人真见了阎王,那才是真正的晦气,看她不恶心死他们!
她倒要看看面临两个儿子的抉择,侯府的规矩要怎么选?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侯府最赚钱的生意里有家地下赌坊,这三年来是凌文湛在管,他改名换姓了,而这京城不知道有多少叫“王文”的,要精准找到他、断了这个财路得先把这潭水搅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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