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必陈看着她这张从容冷静的脸,感叹道:“想不到上次见到的步娘子还是一位娇弱的大家闺秀,转头就变成了手染鲜血的武林高手。”
步轻歌叹气:“何总司言重了,不过是不得已而为之罢了。”
“好一个不得已而为之,”何必陈道,“就是不知道步娘子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杀了丁茂坤,杀了张广洲,又杀了那巷子里的一干人等,还当着我的面杀了张金升呢?”
他的话里有嘲讽责怪的意思,步轻歌垂着眼睛,道:“既然总司大人如此说,我没有苦衷,都认了,请大人判罚吧。”
何必陈眼中顿时显出警告威胁的神色:“还请步娘子说实话才好,不然我飞羽司中的刑罚虽比不得左相大人府上,可也够步娘子喝一壶了。”
步轻歌抬起眼睛看着他,她有一双漂亮的眼睛,让何必陈想起捉摸不定的天气,忽喜忽怒。
比如此刻,沉默着的步轻歌忽然就笑了,笑得很开朗,显得很活泼的样子,她轻快道:“那我就说了,丁茂坤轻薄于我,该死;张广洲拿我挡刀,该死;那些人要杀我,该死;张金升是幕后主使,自然更该死!”
她看着他,很无辜很让人相信的样子:“大人,我已经句句属实了。”
何必陈现自己竟然无法判断她说话的真假。
之前他以为她说的都是真的,经此一事才现是假的,如今她说的话又像真的,他却已经开始怀疑是假的了。
但是真是假都不是目前最重要的问题,何必陈暂时搁置,问道:“既然你承认是你杀了丁茂坤,那可有现他身上的一样东西?”
“东西,”步轻歌一下又变作深沉的模样,含笑道,“何总司指的是青阳玦吗?”
变脸如翻书,何必陈没顾上她,面色凝重:“你既然知道,那交代青阳玦现在何处?”
步轻歌摇头道:“大人竟然不知道?”
何必陈道:“你什么意思?”
步轻歌对上他的眼神,眸光诡谲,何必陈又想起那小贩说妖怪的眼睛是红色的,步轻歌的眼睛分明还是黑的,此刻却让他觉得颇为妖异,她坐着,看他的目光却如俯视:“就在左相大人那里啊。”
何必陈脸色骤变,大声呵斥道:“你放肆!谁给你的胆子污蔑左相大人!”
他们一起受皇帝命令,奉命在外探寻青阳玦的下落,而皇帝把任务给景明,就是顾及着他同庄家之间的关系,希望能更顺利些,但另一方面皇帝又有所顾忌,所以才派飞羽司从旁协理和监督。
如果景明找到了青阳玦却不告诉他,这就是严重的包藏祸心、心怀不轨!
何必陈不好立刻和景明撕破脸,自然只能说步轻歌在胡说八道,他道:“把此人给我打上十个棍子,让她清醒清醒,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
十个棍子,这在牢房里堪称是毛毛雨一样的惩处了。
可步轻歌不打算受着,她做个了噤声的手势:“何副总司慎言,别的不说,我受了痛楚是会狂的。”
这要挟人的称呼和口吻,竟和景明如出一辙。
何必陈却被她这话激起怒意来:“你是觉得我牢里千年玄铁做的镣铐,也铐不住你吗?”
步轻歌笑了:“总司息怒啊,与其在这里同我做这些表面功夫,您不妨直接去问左相就是。”
何必陈沉吟了一下,眯起眼睛:“且不说你说的是真是假,就是真的,你可知道杀人如你之多,不论原因,至少要判流放?”
步轻歌一摊手:“求之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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