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轻歌摇摇头,见景明没注意她,悄悄地起身,向外头走去。
婢女领着她净手后,步轻歌一出去,便看见了一个人——苏钰。
苏钰戴着半张面具,冷硬的面具给他温柔的脸庞添了一点强硬的气质,三年下来,本身脸还更瘦削了一些,看上去就更有点孤峭的感觉,有点像是从翩翩公子到抑郁难为的文人的变化。
步轻歌很诧异:“你一直在外面吗?”
听她上厕所?
这多重口啊。
她这话张口就来,苏钰被她吓了一跳,他未尝没有怀了步轻歌在撒谎、不肯承认自己是纪潇的疑虑,但光这话,却令他打消了大半,一个人什么都能变,但性情却是很难变化,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说的就是这个。
换做是纪潇,这话是怎么都说不出口的。
他尴尬地笑笑:“我刚刚过来。”
“哦。”
步轻歌给了他一个字,便要离开。
苏钰也没拦她,只是温和道:“步娘子应该也不想自己会武功的事情被景明知道吧。”
步轻歌回身挑眉:这是在威胁她?
步轻歌道:“苏公子不拿着青阳玦去继承庄家的偌大产业,怎么还有闲心来找我?”
还是现景明给他的青阳玦是假的,又把主意打到了她头上?
苏钰笑笑道:“景明杀了纪潇,只要我还活着一天,便不能不为她报仇。”
这是一个很受女孩子欢迎的理由。
显得他很有情义似的。
步轻歌故意反问:“难道纪潇比庄家还重要?”
景明的眼睛再怎么如春水涟漪,但底色都是冬天的冰,多看他两眼就知道这是个很冷的人,而苏钰的眼睛虽然和他有点像,但却是很深情的那种,他爱你,他是个深情款款的好人,似乎都写进他眼睛里了,有亲和力,容易让人信任。
此刻苏钰用这样的眼睛看着步轻歌,十分真诚:“若潇潇只是被景明所杀,那我在权势面前或许会衡量一下轻重,但潇潇是为我而死,我便不能不了却这一桩事。”
“不然,我良心不安,难谈其他。”
步轻歌击节赞赏,啧啧称奇:“苏公子真是一位重情重义的好人,纪姑娘能得到你的喜欢,当真是三生有幸。”
“我只把她看作我的妹妹,”苏钰这样回答,“但我会为她报仇,不论手段,不计后果。”
言下之意就是要逼着她害景明,还要把责任往已经死透的纪潇身上甩,就欺负死人不能从棺材里跳出来给他两耳刮子呗?
饶是脸皮厚如步轻歌,也差点被他这一套打沉默了。
她虽然还没在景明面前暴露自己会武功,但明显也被扒了一层皮,不是什么柔弱美人,这个任务难度极大,而且太危险,步轻歌出于猎奇的心理问:“那你打算让我做什么呢?”
——
等到步轻歌回来的时候,景明的座位上已经……空了?
步轻歌打算去问问正直清廉的汪御史,但汪承台好似也不在,她再次走出去,在婢女的指引下到了门口,便看见景明的马车辚辚,向街道尽头驶去。
直接抛下她走了?
干得可真漂亮。
步轻歌有那么一瞬想趁此机会跑路,但景明的威胁还在耳边:只要他想,她绝对走不出冯阳半步。
步轻歌无语凝噎,觉得自己一直想杀景明那真是是有迹可循、有理可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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