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侯爷最看重的家丁。他不可能杀我。”
“切——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以前你有利用地价值当然看中你,现在没了。那不干脆杀掉一了百了,还省得给你发月俸。”
“案子本来就和我家侯爷无关,受质疑的是赵允弼!”
“提前杀人,以防不测,安乐侯这手,高啊。”
“饭菜有毒不假,可解药在酒里,喝了酒便没事啦。”
“嗯,你是太师府呃人。自然是知道这点,所以霸着酒壶独个喝不肯给别人,我是偷着吮了几口才捡回来条命。”任黄看来真的很无耻。明明是偷酒的是他居然赖回到庞昱身上“啊还有还有,若是这次连你一起毒死了,那别人说不定都觉得呃,安乐侯的手下一气死了俩,那肯定不会是他干地,于是就愈发的怀疑北海郡王啦,所以安乐侯才下得去手。”
他娘的,有像这样颠倒是非黑白滴!?
庞昱想抽死这猥琐小胡子“案犯庞四。你说牵机非安乐侯所下,可有证据?”
“有啊,酒壶里牵机的解药,宋提刑一查”庞昱说到一半就卡壳了,酒壶被他一气之下摔得粉碎,还查屁。
尤其宋慈祖还接了局:“牵机之毒中者必死,无药可解。”
“那我吃了怎么没事?”
“你没中毒呗。”任黄眼睛一翻。
“什么!?”
任黄继续损他:“食篮有两只,一只里边食物有毒,一只无毒啦。你定是把有毒地给任有闲吃了,没毒的自己留下。”
庞昱差点没给气昏,大叫:“姓任地,你是不是两只篮子里边的东西都吃了,对,烧鸡,烧鸡是任有闲那只篮子里边的。”
“我光顾着吃了,什么也不知道,就记得分我的半边烧鸡被你撇了腿。你个不要脸的。”任有闲跳脚骂。两撇小胡子一翘一弯的,简直猥琐到爆。
你他妈的才不要脸!
庞昱几乎抓狂!恨不得扑过去捅他两刀子。
“啪!”包拯又是一拍惊堂木。站起戟指喝道:“任有闲之死乃牵机所致,牵机之毒唯皇宫大内所有,掺有牵机地饭食由太师府家丁庞大有送入大牢,是此一应种种证据皆指向安乐侯,庞四,你还有何话说!”
“包黑子,你不见送饭的庞大有也死了,这中间肯定有问题啊!”“问题就是安乐侯想连你也杀了灭口,被你命大侥幸逃脱。”包拯面色荏厉,捋须长叹“哎,可怜之人呐,被主子当作弃子还在堂上为他辩驳。”
“包大人!”宋慈祖走到案前,伏过去压低声音道“为顾及我大宋国体,牵机一事断不可走漏消息。依下官所见,任有闲之死合当定为苗疆奇毒蚀心散所致,即是家丁庞大有所中之毒,此毒服用初时并无任何症状,间隔相应时段后骤然发作,中毒者精神迷乱,狂笑不止,直至断气而亡。”
包拯沉吟不语。
“包大人三思,此事不仅关乎国体,更涉及后宫私密,若是秉公而断,不加任何隐讳,恐”
“啪!”惊堂木第三次砸了,包拯也不嫌手累。
“来人啦,将庞昱押入死牢,择期宣判!”声音巨大,咋也能传遍半个开封府,如狼似虎地衙差们“哗啦”冲了进来。
宋慈祖勃然色变:“包大人,你!”
“押入死牢,任何人不得探监!”
“宋提刑勿扰,本府这就入宫面圣,请皇上圣裁!”上。
庞昱坐在里边,已经分不清是第几次听到这响声了,
开封府死牢,吴恭政任府尹时,花上一百贯就能买出来的地方;而从他被革职查办,包拯接任府尹的第一天起
进来了这里就必死无疑!
是地,历史上就是这样,但凡被包拯定下死罪的案犯,没有一个人可以幸免,驸马陈世美如此,柴王爷之子柴玉如此,甚至连皇太后也被他逼着上吊。
庞昱被关进来,基本上和死没有区别了。
赵允弼这手玩得够毒、够狠,不过是牺牲了庞大有一个人,就彻底翻盘,把李家庄的案子一股脑地全推回了安乐侯身上,加上四哥阉了安定郡王,再加上大内要掩盖“牵机”的真相——如果四哥真地只是太师府一个家丁,就算再得宠,再受主子器重,这一次也是死无葬身之地!
不出手则以,一出手必杀。
这,就是赵允弼!
庞昱被关进来,等着被判死刑。
空空荡荡地死牢只有他一个人,他不说话,四周静得鸦雀无声。看来就算是包拯也被这两桩震动京畿、御旨严办的大案弄得焦头烂额,分不出一点精力和时间去断别地案子,没法抓几个死刑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