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子玉在望舒的帮助下,将屋里院内以及大门外都打扫的干干净净。接着,她又淘米下锅,端去灶房的三脚黄泥炉上,开始生火熬粥,她是越来越享受被灶火温暖的时光和感觉了,那些果木燃烧时散出的香气,好闻的令人心醉。
天色已经完全暗下来,季月朋还没有回家。
望舒拉亮院里院外的电灯,将需要带回家的东西,一件件提到门外,装进车的后备箱里。
“粥熬好了,你爸爸怎么还没回来呢?”
方子玉从灶前的蒲团上站起来,扶着灶房的门框,探出头问。
“妈妈,我去屋里拿手机,给他打个电话。”
“不用打电话,我回来了。今天这院子是谁扫的?干净的跟镜子似的,把我的影子照的这么好看。”
“爸爸,您不会是又去哪里喝酒了吧?您那影子分明是灯光照出来的。”
“还能有谁?是望舒打扫的。”
“我说呢,只看这扫帚摆放的样子,绝对就是未来大艺术家的手笔。”
“月朋,你什么时候学的这么会夸儿子了?”
“我以前从不夸奖儿子,是怕他骄傲。现在不比过去,他长大了,心里已经有一颗定盘星了。无论怎么夸,他也能找到北。”
“你怎么了?还站在那里干什么?快进屋呀,吃饱肚子,开车送我和儿子回城去。”
方子玉端着一锅热粥从灶房里走出来,看见季月朋还站在那里没动,忙催促道。
“望舒,过来扶我一把。”
“爸爸,您怎么了?”
“下山时没留神,脚崴了。”
季月朋说话的声音不大,方子玉还是听到了,她急忙将锅放在堂屋的地下,跑向院里的压水井。
“爸爸,你不会是也遇到一条黑蛇了吧?”
“嘘!小声点儿!不要让你妈妈听见,她最害怕那东西,听了夜里做梦会被吓醒的。是野鸡,半路横空飞出的几只野鸡。”
“是野鸡呀!您是不是想逮一只野鸡,给我妈妈炖汤喝,不小心才崴了脚的。”
“对了,还是你懂老爸的心啊!”
“知父莫若子。”
“知子莫若父。”
父子俩配合默契,话一说完,不由相视而笑。
“脚脖子都肿的跟大象腿似的了,还有心思坐在那里说笑,黑灯瞎火的逮什么野鸡?说的我跟只馋嘴猫似的。”
方子玉端着刚从压水井里压出的一盆凉水,走进屋里,放在地下,一边心疼地数落着,一边帮季月朋脱去鞋袜,将他受伤的那只脚放进盆里。
“你什么时候要能变成一只馋嘴的猫,说不定常年困扰你的失眠多梦就彻底好了。”
季月朋疼的呲着牙,还是打趣道。
“爸爸说的有道理。只有吃的好,才能睡的香,美食是治愈一切的良药。”
“你们爷俩今天怎么这样说的来?真好!”
“因为您呀!您是我和爸爸要用一生好好爱着并呵护关心的人。”
“等你上大学后,谈了女朋友,可不能这么说了。否则,她会吃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