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你这儿还有‘烧刀子’,这酒我也喜欢,既能暖身,更能消愁。”
肖玲说着,拿起酒瓶,不请自饮,轻轻抿了一口。
“你怎么也学会喝酒了?”
季月朋惊讶的语气中,难掩微微的失望,肖玲察觉到了,心中窃喜,原来他还是在意她的,也许她的计划不用久等,今晚就能成功。
“像我这样的一个弱女子,从小没娘,远嫁东北,在婆家受了气,身后又没有娘家人撑腰,学会喝酒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更何况……”肖玲忽然打住忧伤的诉说,放下酒瓶,转过头去,用手背擦红了眼角,再转回头,带着几分我见犹怜的苦笑说:“一个人的深夜里,喝醉后的感觉真好。”
“你、你怎么了?”季月朋下意识地抓过酒瓶,凑到嘴边,喝下一口,沉默片刻,同情地问:“生什么事了?”
他乡遇故人,一个有烈酒,一个有故事。
烈酒?是真的。
故事呢?不真,也不假。
听着肖玲的故事,不知不觉中季月朋喝多了,更加同情肖玲,他趔趄着站起身,想去拿条毛巾,让肖玲擦擦眼泪,岂料那件掉在地上的棉大衣绊倒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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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玲笑了,她轻快地走到门边,反锁好房门。
第二天,清晨的阳光很好,透过窗子,明晃晃地打在床上。
“子玉!子玉!”
季月朋暖暖地呼唤着,慢慢从睡梦中醒来。
昨夜,酒醉后的季月朋将肖玲当成了方子玉……
幸福甜蜜的激情过后,肖玲几乎一夜未睡。她酥软地躺在季月朋温暖的臂弯里,脸贴着他宽厚的胸膛,感受着他热烈的心跳,享受着他充满爱恋的拥抱,却怎么也想不明白,那个比丑小鸭还不如的方子玉,凭什么会牢牢占据着季月朋的心呢?
“你、你醒了?”
肖玲无限依恋地躺在季月朋的臂弯里,抬起弯弯的柳眉,语带幽怨。
这是谁的声音?
季月朋费力地睁开眼,吓了一跳。他看到自己居然怀抱着一个赤裸裸的女人,那个女人不是方子玉,而是肖玲。他猛地起身,用尽力气,推了一把,肖玲滚落床下。
“是你!怎么会是你?”
季月朋惊疑地瞪大了双眼,目光像尖刀一样,定定地刺向肖玲。
肖玲不由打了个哆嗦,嘴巴张了张,又闭上了。
季月朋满怀羞耻,胡乱地穿着衣服,极力在脑海中搜寻着昨夜生的一切。
醉酒后的零星片段杂乱而模糊地跳跃着,最终稀薄地串在一起。
那个拖他上床,脱去他衣服的人,不是子玉!怎么会是子玉呢?她那么瘦弱,怎么拖的动酒醉后的他?她那么羞涩,那么端庄,怎么会主动脱光他的衣服?
他们心照不宣地将神圣的初夜定在新婚的那天。然而……
“子玉,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我……”
季月朋痛苦地低语着,梦呓般的沙哑声将澄澈的晨光切割的七零八碎,他极度羞愧而懊恼地捶打着自己的头,用力地捶着,捶得咚咚作响。
“月朋,你不要这样!我、我是不会怪你,更不会要你负责的。”
“你!是你偷走了我和子玉的第一次,竟还有脸这样说。你滚!快滚啊!我这一辈子都不想再看见你。”
这痛苦压抑的低吼声,一字一顿,从季月朋的牙缝里迸出来。
昨日美好的憧憬于顷刻间凝滞!萎凋!幻灭!无论是遥远的,还是切近的,都被打成了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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