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止一次地产生过这种想法,遇到林轶正是她的幸运。或许是她这辈子最幸运的一件事。
“有他们在,我可以放心地去追寻任何喜欢的东西。”
林轶正像是想暗示什么一样,转头看向她,“有我在,你也可以。”
“嗯。”
两人在冬日的寒风中牵手前行,仿佛要走向很远的未来。但他们坚信,这条路上有彼此陪伴,就不会孤单。
……
这周后便开启了高一第一个学期真正意义上的期末,除了一天比一天多的作业以外,归洛并没感觉每天的生活有什么不一样。
上课、写作业还是主旋律,偶尔穿插一些互相讨论的环节。
对,她现渐渐的不再只是她单方面地向林轶正请教了,偶尔遇到一些有意思的问题林轶正会听她讲讲自己的思路。
为了在期末考试时继续兑现陪林轶正的承诺,归洛已经无法停下向前奔跑的脚步了。
但时至今日,她的心态已经变了。她不再对那个未知的结果感到忐忑不安,更多的是对要实现那个目标的势在必得。
和她一样,凌宇真同样有种踌躇满志之感。
尽管他已经和以前不一样,不再把学习成绩当作一种满足凌皓期待的工具,但对于这个他从小一直坚持的东西,他也有他的骄傲。
更多的时候,他的重心已经放在了乐队上,但他好像从来没放弃过想要在成绩上过林轶正的想法。
除了每天在林轶正面前晃悠,他似乎也很好地扮演着一个乖学生的角色,循规蹈矩,就连和其他人的相处,也让人挑不出半点错处。
偶尔孙媛媛会来找他问问题什么的,多多少少是暗含了点想跟他拉近距离的小心思,但他对她表现得既不亲近也不疏离,总之看上去就是特别正常的同学相处。
凌宇真不是不明白孙媛媛的想法,但他实在很难对她产生什么兴趣,除了对她有个热情开朗的印象外,再无其他念想。
或许是看出凌宇真对自己没有什么特殊的意思,甚至他对其他任何跟他主动说话的女生都跟自己一样礼貌时,孙媛媛也不太执着于这件事了。
渐渐的她不再一有空就跟他搭话,回归到了自己之前的生活中去,大方地跟坐在自己周围的几个好朋友宣告自己以后再也不去主动招惹帅哥了。
凌宇真其实挺感激她的。她没让自己困扰,行动上也很有分寸,只是由于自己确实没有这方面的想法,她能这样想的开是最好不过了。
一日课间,凌宇真正埋头跟老师刚的几张试卷作斗争,突然感觉有人轻轻敲了敲他的桌子。
他抬头一看,是归洛。
归洛站在他旁边的过道上,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凌宇真不知为何,一见是她眼神却是不自觉地往林轶正的座位上瞟。
结果,没在。
他挺纳闷归洛为什么会主动找他,疑惑地问道:“怎么了?”
归洛是有事想跟他说,又不好一直挡住本就不宽的过道,于是随手把林轶正的椅子一拉,绕过他停在了他另一边的空位上,一屁股坐了下来,郑重其事地说道:“你知道的,关于希德的事,他现在不好过问。”
她似是有些为难,顿了顿后,又小心翼翼地地问道:“你们现在怎么样?”
凌宇真一听她开口就知道她是在担心林轶正。
从林轶正的立场上来说,他已经不属于希德了,很多事他没办法再像以前那样毫无顾忌地问出口。即便是面对跟他最亲密的陆嘉树,也是一样。
希德的事,林轶正不问,他也不会主动说。
所以归洛才会专门找了个林轶正不在的时间来问他。
她只是想着,能不能从他口中得知一些希德的近况,即使她清楚地知道这于事无补,但也总好过现在这样无知无觉。
在面对希德的问题上,凌宇真自加入的那天起,就从没以半吊子的态度对待过。
所以他不准备敷衍归洛。
“上次音乐节过后,大家深刻地意识到了自己的问题,或者说是和其他乐队的差距。但这种东西,不是一朝一夕就可以改变的。我们需要时间。”
凌宇真的眸子里闪过些黯淡神色,“不光是希德,我自己也有些问题要处理。”
真正以一个乐队吉他手的身份来审视自己时,凌宇真才真正感受到了自己在过去的这些年是多么浪费时间。
这不光是由于他没有接受过专业训练而带来的短板,更是由于他之前从来没有过一个专业乐手的自觉。
如果……能更早一点遇见他们,更早一点加入希德,或许,他们就能更早一点实现梦想。
想到此处,他不由得被自己这样天真的想法打败了。
更早一点……林轶正他们的希德,跟他有什么关系呢?
他无奈地笑了笑,又看向归洛,“我只能告诉你,大家都在以自己的方式努力。”
归洛平静地听着他的话语,像是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