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四处搜寻,床榻之下、墙角缝隙、甚至是座垫之间,能找的地方都找遍了,唯独缺了那一枚。这对镶嵌蓝宝石的耳饰陪伴沐玉晴多年,早已成为她心头之宝。每次佩戴完毕,她都会精心擦拭保养,并小心翼翼地收进秘宝囊中。
然而这一次,她醉酒后的失忆令她失去了这对耳饰的踪迹。家中翻箱倒柜,始终未能找到。
沐玉晴走出修炼室,却现母亲苏婏玥不知何时已离开房间,正在享用一碗平淡无奇的香菇炖鸡灵膳。尽管苏婏玥对辛辣食物避之不及,但这碗灵膳却被她吃得津津有味。
见到女儿走出来,苏婏玥护住碗中的食物,调侃道:“想吃就自己炼制,别觊觎老娘的食物。”
沐玉晴并未理会母亲的玩笑,语气冷漠地质问道:“看见我的蓝宝石耳饰了吗?”
并非来争抢食物!
苏婏玥放下心来,口中含着食物回应:“你说的是那只蓝宝石的?”
“你拿走了吗?”
“我怎么可能拿那个……”
看着女儿焦急的眼神,苏婏玥翻了个白眼,讽刺道:“能让宝贝女儿如此紧张的,除了那对耳饰还能有什么?连我这做娘的不用费力猜也知道。”
沐玉晴叹了口气,但仍抱有一线希望地追问:“那你到底有没有看见?”
“看见了,你回来那天耳朵上就只剩一只了,也是孤零零的一只……”
说完,她饶有兴趣地看着女儿脸色的变化,调侃道:“你现在才现丢了一只?不会是落在封韩的床上了吧?”
似乎觉得这个词还不够劲爆,苏婏玥满脸洞悉一切的表情,挑逗般地望着女儿泛红的脸庞,接着问:“我听说你一下飞剑,就被你那位无情无义的富二代道侣接回家了……怎么样?那家伙身材看起来不错,修为高深吗?”
“你……够了!”沐玉晴转身,“砰”地一声重重关上门。
客厅里,苏婏玥不满地撇撇嘴,对着紧闭的房门大喊:“拽什么拽啊!也就只能对你亲娘我脾气了,哼!我还就不乐意惯着你……”
沐玉晴背靠在门上,回味着母亲那些半开玩笑的话语,不禁觉得自己刚才去找母亲询问的行为实在是愚蠢至极。
苏婏玥一直看不起自己,因为她太过拘谨,不像她那样洒脱。以前,沐玉晴也同样瞧不起母亲,认为有这样的水性杨花的母亲实在丢脸。但现在看来,活得最明白的恐怕就是这位母亲了。
毕竟,她想要的男人全都轻易收入囊中,而且那些男人们还都对她死心塌地,而自己呢?
唉!真是太没用了!
握着传讯灵符,沐玉晴犹豫良久,一会儿坐下,一会儿站起,一会儿奔向窗口,一会儿倚着衣橱……甚至坐在马桶上咬着指甲思考。
明知不该再去主动联系,但她还是忍不住送了一条传音:
“抱歉打扰,耳饰,蓝宝石的,是否落在你那里一只?”
然而,传音刚出,前方立刻弹出提示:对方尚未添加您为好友,请先送好友申请,待对方同意后方可送传音。
沐玉晴的手垂了下来,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笑容,恨不能给自己一巴掌。
是啊,她竟然忘了他已经将她拉黑,就在她被强行送往海外修真界的那个漆黑之夜。
那一刻,一阵寒风吹进窗户,拂过她脸颊散乱的秀,让她不由得颤抖了一下。她鬼使神差地走向了窗台。
在国外的六年时光里,她无数次站在类似的窗台上,展开双臂,闭上眼睛,耳边回荡着那句令人绝望的话语:“只需轻轻一跃,你便可抵达仙境!”
只是,她的仙境,名叫——封韩。
沐玉晴坐在窗台上,修长的双腿一伸一屈,双手环绕着弯曲的膝盖,低下头,将自己的小脸贴在膝盖上。
无意识间,她轻声呼唤了他的名字:“封韩。”
就像那些痛苦无眠的夜晚,每当她挣扎时,这个名字就如同咀嚼在舌尖的苦涩,她埋着脸,却没有流泪。
或许,泪水早已流干。
她为何会如此深爱封韩呢?……
初始之时,玉清大陆流传着无数关于封韩的传奇,身边众多女子皆对他投以倾慕的目光,窃窃私语,热烈追捧。然而,对于沐灵溪而言,那些沉迷于俊美容颜和丰厚财富的女人,她并不屑一顾。毕竟,她的父亲便是此类人物的真实写照,满身斑驳的过往。
直到那一日,当沐灵溪初遇已然长大成人的封韩,她只觉脸颊火辣辣地生疼,心中响起阵阵打脸之声。二十二岁的封韩,其姿容之绝世,令人难以抗拒。
何谓心动?何谓一眼钟情?沐灵溪未曾深究,只知道自己的心跳如鼓点般疾烈,无法平息;脑海中瞬间闪过四个字——一眼千年。她赫然明了,眼前的封韩,正是当年那位让她心生温暖的小哥哥。
然而,现实并非梦幻般的仙侠剧,纵使两人之间千丝万缕的缘分纠葛,终究还是走向了分离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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